“老板,来一份瘦肉羹。”一位客人站在铺子前喊道。
老板见有客人来,便不再与景牧聊天,起身招呼客人去了。
景牧吃完一份瘦肉羹,去了一笔堂书铺。
彼时一笔堂人满为患,虽然之前出了血案,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吉利,但谁让一笔堂地理位置好呢?
附近几条街只有他这一个书铺,且他家卖的书还是南疆其他铺子所没有的。
有时候,少不得不住在这几条街的人也会过来看看。
所以,即便是最冷清的时候,人也不少。
不孤计划着准备再找个人,店里生意好的时候,加上他才三个人,有时候委实忙不过来。
但这个铺子又不单单是个铺子,所以就算是招人,也要谨慎,断断不能招一个吃里扒外的人,以免坏了公子的大事。
景牧随手翻看了一些论策,拿了几本名家的论策集与几本杂书,如:《闵朝地域风情志》、《论江南水田》、《北疆民俗》等。
他将这些书搬到柜台道:“老板,结账!”
不孤将算盘打得飞快,将景牧搬来的书的价钱一个个加起来:“五两银子。”
然后十分麻利的将书包起来,又拿了一份信笺装到里面,十分热情的道:“这是本店新出的信笺,送客官一份。客官慢走,欢迎您下次再来。”
不孤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便是在景牧身边的客人看完了整个过程,都没有觉得不对。
老主顾都知道,一笔堂的掌柜十分大方,向来爱时不时的送客人一些东西。
景牧道了谢之后,出了一笔堂,在无人之处,拆开书包,拿出里面的信笺,一张张的翻看,不出意外找到了一张带字的。
景牧看完之后,将其撕碎,直至绝对不可能复原看清上面的字之后,仍然十分谨慎的将纸屑分了好几个地方扔掉。
程筠墨来到南疆最大的木头市场,一连询问了许多家店铺,都不买松木。
松木产于北疆,千里迢迢运到南疆,耗时费力不说,还没有人买。尤其是眼下时兴用栗木做牌位,连棺材铺子都不买松木了,自然少有店铺会卖。
程筠墨去了大约有三四十家店铺,愣是没有一家卖松木的。
程筠墨万万没想到她重建楚族宗祠的第一个阻碍,不是玉家,也不是她没有耐心。
而是买不到木头!
难道她真的要为了几块木头,千里迢迢跑去北疆?
开什么玩笑?
这一来一回,恐怕她及笄礼就快要到了吧?
程筠墨无奈,与最后一家木头铺子的老板商议道:“老板,你都是去哪里进木头的?可否替我进几块松木?”
“姑娘啊,我们是小营生,进的木头都是周围村庄的农夫从林子里砍断送过来的。”店铺老板道。
许是看程筠墨真心想要松木,便建议道:“离南疆不远之地,便是闽南。闽南程家擅雕刻,又是世家,因而闽南也兴买木头。”
“姑娘若是实在着急用,不妨去闽南碰碰运气。若当真不行,再去北疆也不会迟。从南疆到闽南,一来一回,也不过是一个日夜的事。”
程筠墨顿时茅塞顿开,十分感激的道:“多谢老板指点迷津!”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闽南十分兴盛一些木雕玩意儿,几乎家家户户的大人都会给自己小孩儿买几个木雕玩。
闽南的木雕乃是一大特色,别的地方的木雕多是不会动的,但闽南不一样。
例如:会打架的小木人、将手指当进去便会被咬的小木狗、会动的小马车。
这些原本都出自程家的素雕坊,只是程家子弟平日联系雕刻的作业,因融入了机关,所以变得灵活生动。
后来传入市井,被许多小孩子所喜爱,渐渐的便有了一些木雕铺子制作这些小玩意儿。
所以,闽南向来对木头需求量很大。
景牧换回公子牧的装束,出了玉家,直奔南疆最大的花楼——花满楼。
按照今天不孤给的消息,王家一个比较有野心想要争夺王家家主位的公子会经常出现在这里,在花满楼里夜夜笙歌。
景牧进了花满楼,一股胭脂水粉味迎面扑来,味道十分厚重,竟让景牧一时间有些许不适应。
一身宽大的斗篷,脸上带着面具,许是这一副样子真的不太像是来寻欢作乐的,更像是来砸场子的。
但即便他这幅影响足够让人望而却步,仍然有美貌的姑娘,层出不穷的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