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帮吗?”
“只要你能杀了王家主,你想要的都会有。”景牧漫不经心的道。
“人啊,只有狠下心,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王质表情十分为难的看着景牧:“必须要这样做吗?”
“你可以选择不,但我也可以选择别人。”景牧顿了顿,像是忠告:“王质,你要明白,眼下除了我不会再有任何人愿意帮你了。”
“我有今天还不是因为你!”王质突然愤怒道。
“可即便没有我,你依然有今天。”景牧不带任何感情道:“你养母,在未出嫁前也曾是这南疆城名震一时的天之娇女,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养别人孩子?”
顿了顿道:“还是自己丈夫外室的孩子。”
大约是喝了酒,脑子不灵光的缘故,王质在听到养母这个词的时候,竟一时间没有想起来景牧说的是谁。
良久之后,眉眼里带了些失落,低低的道:“她待我极好的。”
即便是再没有良心,也不能承认在过往十多年中秦湘待他是极好的。
“如果是没虐待就算极好的话,那她确实无可指摘。她不过是手段比旁人高明了些,捧杀也是杀。”
王质愣愣的看着景牧,心里乱极了!
“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依然没有动静的话,我可是要选其他人了。”景牧淡淡的道:“毕竟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说是不是?”
放鞭炮除秽,这是建立楚族宗祠每放进去一位先祖都必须要走的一个规矩,意在告知上苍。
那一天,人人身穿华服,由大祭司亲自点燃鞭炮,在烟雾尚且弥漫时,将其功记,告知上苍,请列仙班。
那重建宗祠也是要有的,意在告知上苍。
宗祠重建。
楚族后继有人。
程筠墨将这段时间不眠不休刻出来的牌位,在楚玥的指点下放好。
而后置办好告知上苍时需要的所有东西,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准备行祭天礼。
天蒙蒙亮的时候,楚玥穿着一件上面绣着楚族纹印的白衣,将一件更华丽的白衣交给程筠墨:“这是我用了些日子按照你的尺寸提前做好的楚族大祭司服。”
“南疆很少见雪,但楚族向来认为雪是上天是上天给世人的恩赐,洁白的雪降落人间,是最为圣洁的。”
“所以,楚族无论是大祭司服还是祭祀服都是雪白色的。”
程筠墨摸着楚玥送来的大祭司服,十分的柔软顺滑。
这种白不像是披麻戴孝时穿的丧服,丧服是素白色。
而大祭司服的这种白,却处处透露着圣洁,像是雪的颜色。
高贵典雅中带着独有的温柔。
用盛开的姜荷花做纹路,银色的绣线将姜荷花的高洁提现的淋漓尽致。
市场上,用姜荷花做纹路的布料并不多连,甚至可以说除了楚族有大片的姜荷花之外,别处几乎都没有姜荷花的影子。
楚族灭亡这么多年,再向世人提起姜荷花的时候,大部分人可能只有一个反应。
姜荷花?那是什么?是一种花吗?
程筠墨将大祭司服换上,跪坐在楚玥的身前。楚玥拿着笔沾着特殊的药水在程筠墨额间画出了一朵鲜艳欲滴的姜荷花。
落笔之时,楚玥看着画的十分成功的姜荷花道:“虽然楚族已经不在了,但既然是重建宗祠,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楚族祭司眉间都会有一朵姜荷花,以颜色深浅断其在祭司内的分量,其中大祭司眉间的姜荷花最为艳丽。”
在额间姜荷花干了之后,楚玥将一只两个花环带在程筠墨的头上。
雪白的楚族大祭司服,额间妖娆艳丽的姜荷花,
圣洁与妖艳于一体,却不显得突兀,反而更加衬托出程筠墨的气场。
虽然身为程家嫡女,程筠墨不缺气场,但当程筠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
从宗祠小山下,一阶阶稳稳的走上来,虽然现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楚玥。
但程筠墨依然走出了现场有万人见证一场盛事的气场。
立于小山顶,程筠墨转身,回眸一瞬间,俯视天地万物。
“今重立宗祠,立牌位,祭先祖,除邪秽,上达天听,供后世人祭拜。”
一场只有两个人亲眼见证、七八个人竖耳倾听的盛事,敲钟告达天听,钟声传遍南疆城,令所有还记得楚族的人一愣。
无论是在闲聊的人,还是忙着做买卖的人,都放下正在做的事,站着、坐着,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楚族钟声重新出世,立刻成为了许多人的谈资。
“刚刚的钟声是什么?怎么好好的敲起钟了?”
南疆多洪水,加上地质的问题,泥石流、洪水、山体滑坡更是频频发生。
为了在事发时,用最快的速度组织人向安全地方跑,以求减少伤亡,便以钟声十二下为信号。
倘若钟声在雨季响起,又是连敲十二下,那便是在告诉人们,要准备往高地跑了。
可眼下并不是雨季,且钟声只有九下,声音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