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念晚,陆守航。”
樊釉起身行礼“可是刑部陆大人。”
童念晚噗嗤笑了“真想不到在鬼间也是声名赫赫。”
“活着的时候听到过许多陆大人的传闻。”樊釉重又坐下“陆大人可否为小女一断?”
“请讲。”
樊釉问向童念晚“道长知悉多少?”
“并不知情,只是听他们说此间有厉鬼,过来看看。”
“他们可是形容堪怜。”女子冷笑
“他们说会为了以往的罪责同化解,请放过仅剩的孩子。”
“道长可信他们。”
“我谁都不信。”童念晚翘起不能说,手指敲击着膝盖“可知的下场。对我们这些外人尚且有礼,为何荼毒无辜的孩子。”
“我只是免去将来世间再多丑恶之人。道长可知他们现在已聚在村外。”
“他们并非进不来?”
“他们想等道长收了我,等这血雾散去再进来,今天即便道长出手,哪怕我因此永世不得超生,我也定要将樊家村杀绝。”樊釉化作红光消失,童念晚丢出件法器拦住她的去路“不要再徒增杀孽,不是想陆大人为断一断。”
樊釉随童念晚回来,讲述起这一段耸人听闻的血海深仇。
樊釉是家中独女,已定亲,今年开春随父母奔丧回来,因错过与祖父的最后一面,父亲内心悔恨莫及,决定留在樊家村照顾祖母,加上已到天命之年,父亲也萌生了落叶归根的想法,他们一家就此落户下来。
初时一切尚算安好,只是每天都有人借银钱,借米粮,樊家村穷山恶水难免清苦,父亲体恤他们生活艰难,平日里并不吝啬资助。因在村民眼中并未看到感激而是深深地妒忌,樊釉多次劝说父亲,父亲便说他有今日也多亏曾经族中多般照顾,又加他离家多年,家中父母也多亏族人照料,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变故从族老开族会要过继他的孙子给樊釉的父亲承继香火养老送终说起,父亲一生的遗憾是樊釉之后所生的孩子都夭折了,只有樊釉一人长成,儿子对父亲是一辈子的心病。在族人与祖母的劝说下,父亲终还是同意了,樊釉马上要出嫁了,他们膝下孤寒,看族老的孙子也尚算之礼并不辱没,樊釉因此多了个长兄,确不知这是噩梦的开端。
樊釉掩面而泣,止也止不住,绝望从樊釉的周身源源不断传导出来,陆守航观她样子,“而父亲并不知是引豺狼入室。可是出嫁前夕死的。”
樊釉点头,眼中的恨意滔滔“父亲母亲去参加族老的寿辰,因嫁衣还未绣完,我便先回来了,谁知那畜生闯入将我……”樊釉抱着头崩溃的痛哭
“于是便自尽了。”
“第一次被母亲救下了,为了我的名节,为了让我活下去,父亲去了夫家退婚,让我嫁给那个畜生,我未婚夫不肯,坚决随父亲回来看我,我即知无望告诉了他实情,他将那畜生痛打一顿,同意了父亲的退婚。将我们的定情礼还与我就走了。”
“万念俱灰,宁死我也不肯与畜生过一生,披上我亲手缝制的嫁衣,自尽身亡,我很开心我终于死了可以解脱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那畜生死无葬身之地。”
陆守航揣测“死后不就,双亲应是也因所谓的思女过度而被亡故了吧。”
“他们害死我双亲,连同我祖母推下楼梯摔死假装是她不小心,一夕之间我们家破人亡,这群豺狼将我家家产据为已有,每一家每一户都有份。”樊釉悲怆地笑,“我家的仆人连同这宅子付之一炬。我尚还有一坟栖身,我的双亲的尸身却被弃之荒野,只有村中一半瞎的妇人带着她的孩子上山捡柴,收敛了我双亲的尸身,这村中只有她和她的孩子可以逃过一死。”
“我化为厉鬼寻仇,他们找过许多道人和尚,拿我双亲的骸骨作为陷阱引我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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