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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念晚是熬不住他这样吊着人的问法,仿佛再不说让皇上自己查出来,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是,是使节余笛。”
“余笛?原来是这小子。今年殿试方家那小子倒是颇有他当年的风骨,现在倒让我想起来了。当年他可是榜眼,我本意许他户部检校的清职,没想到自请去凉州那等荒凉地,原来是为着这个事情。”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童念晚,陆守航正欲说些什么,被他瞟了一眼,乖乖的闭上了嘴。
使了个眼色,他看懂了,悄悄拉拉童念晚的袖子。那人抬头,看见皇帝给他一眼就转身往内室去了,陆守航搀着他起身,送到门口就立在外面等。
他一瘸一拐的挪进内室去,陆守航坐在西边的角房里喝完了贵妃送过来的红枣莲子汤,闲着没事就扣扣着摸摸那,还不停跟一旁候着的小太监搭话。
等了近一个时辰,才看见童念晚臊眉耷眼出来。他看人面色不善也没有多问,进殿中跟皇帝拜辞后赶紧搀着童念晚回去。到宫门口陆守航让庆泽骑着马先去请超儿,两人在坐着轿辇回去。
“父亲让我过段时间往大理寺去,让我静静的查此案。我今日莽撞贸贸然嚷出来现在已经引得朝堂不安了。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只能忍着先。这事要做的安静,我还需要往使馆去的时候多留意一些。”
“我明白。”摩挲着要查看人的膝盖,只是被按着手捂在怀里。童念晚想起在内殿里皇帝和他说的话都不禁打个寒战。
“以为四叔留在京城没去封地是为着什么?去吧,好好休息半月,过后到大理寺报道去吧。”
回到府里撩起来一看,两个膝盖又红又肿跟馒头一样大。张超行了针又叮嘱了每日用两钱艾叶煮热水泡脚促进血液循环。大风天里生生跪三个时辰就是铁人也要冻坏了。童念晚抚了抚陆守航的鬓角,告诉他不要担心了,总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秋分时节,庄园大丰收,养的牛羊由吴管事解决了销路问题。试种的赤芍除了特供宫里一些,在京城市场里也卖了个好价钱,庄园的水渠也终于修通了。陆守航高兴得闹了童念晚一夜,童念晚虽然爽了但是再好的牛也会累呀。
次日还要起早去庄子,结果就是晌午了才起得来身。陆守航倒是神清气爽的用午膳,桌上一道花胶鸭子汤呼噜噜的喝了三碗。
愣是下午两人才带着人到庄园去,二人早就命吴管事在院子里布了好大的宴席,请了佃农们一起好好犒劳一番,吃饱喝足后还每人赐了一贯钱作为赏钱。
陆守航席间高兴得和昂沁夫他们一起纵情高歌,蒙古汉子们的慷慨豪放一览无余。童念晚第一次见这样洒脱不羁的陆守航,心中默默生出敬佩之情。
直闹到深夜,童念晚扶着不胜酒力的陆守航回房,这是第一次,第一次陆守航在帝国不再像一只孤独的小羊羔,每日竖起耳朵担惊受怕。
现在这个在自己怀里的人双腮绯红,酒气四溢。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什么,特别小声。童念晚凑过去听,就挨了一个亲亲。
然后人不知道是解放天性了还是怎么地,突然巴着他就不撒手了,使劲要亲人,糊了童念晚一脸的口水。要是平时童念晚肯定乐意的接受,只是现下人还醉醺醺的,先赶紧收拾收拾安置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