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三十八章人生一快
三人嘻嘻哈哈,看着前面那股烟尘越来越浓,自然是长坂桥已然不远。//Www、qb5.C0m\三人脚下加力,正跑得起劲,后面忽然锣鼓喧天,喊杀声大起,三人齐齐吃了一惊,六只手叫道:“不好,老曹追来了!”喊杀声虽是轰天般混乱,但有一句话却能听得清清楚楚:“不要走了赵云!”
左右旌旗也同时扬起,大队骑兵,蜂拥而出,左边李典乐进,右边于禁吕虔,正是老曹伏兵的标准配置!前面鼓声震耳,密密麻麻的重装步兵与青州兵排着整齐队形,将前路堵了个水泄不通,最前站着一将,也不骑马,手中握着一把大环刀,两只眼中散出森森怒气,正是曹操的步兵总领曹洪。
每当强敌当头,六只手慌则慌矣,但总在一慌之后,立即就似个没事人般,看到老朋友曹洪,六只手立即哈哈大笑,示意南宫兄弟停下,却冲曹洪挤眼道:“兄弟,你又来啦?咦,你身后那些个猛将呢,什么牛金啊,晏明啊,怎么一个也不见……”可怜这些悍将不都损在他手上了?曹洪本就通红的眼珠立即就似要暴出眼眶外来,将大刀狠狠往空一劈,恨声叫道:“少猖狂,看我取你狗命!”
稍稍一躬身,就要冲出,左边正立着少了一臂的毛玠,想是曹洪不骑马,他也就步行,快走一步将曹洪挡住,轻声道:“将军息怒,主公即至,守好他去路就是。”历过宛城一战,曹洪那毛躁脾气倒似是好了不少,给毛玠一劝,居然就悻悻收脚,怒冲冲朝着六只手伸指一点,那意思你这条小命,早晚是我的。
六只手奇道:“真是怪了,想不到几天没见,兄弟你居然会虚空弹指,取人性命这厉害招式啦,问下,跟谁学的呀?要是这样就取了我小命去,我倒是乐意……,哎,你真不过来?”风言风语,正是拿手绝活,南宫无赖立即来劲道:“老六啊,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人家也就先吹一吹的,你真要人家上,万一弄个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反把自己这条狗命给你取了去,叫他今后昨有脸见人哟。”
南宫云飞听着不对,纠正道:“无赖你这话说的不对,要说想留点脸见人,他得不死才行,他真这么一上,咱们三个随便上去伸伸手,他这条狗命立即交代,还管什么见不见人的事?我可不是批评你,你说话就是欠考虑……”
三人一唱两和,把个曹洪气得满眼金星乱冒,吼道:“我拼着受主公责骂,也定要先出了这口鸟气!”啪的将毛玠那只手一甩,涌身而上,南宫无赖叫道:“几天没动手了,他是我的!”闪手抽出幽冥令,横步一跨,对准曹洪来势,幽冥令上青光一闪,却是禁锢之技将发的征兆。
毛玠在后急得直跺脚,六只手身后忽有人朗声喝道:“曹洪,退下!”这声音也不甚高,却极有威严,暴躁如曹洪,居然在听到这声音后,辩也没敢辩上一声,将大刀一甩,返身就退了回去,六只手愕然回头叫道:“谁啊?这么牛的,连我曹洪兄弟都怕成这样?”曹洪也倒霉,给他兄弟长兄弟短的,真不知有多大个交情,气得直哼,却居然就不敢再多说一字。
后面追兵已近,马蹄声脆响中,正有一将拨众而出,这人身材适中,相貌威武,面容端正,颌下三缕半长黑须,无风自动,手中持着一杆长刀,平和端然的表情之下,隐隐有一种睥睨无双的气概。六只手看了两眼,暗暗心惊,信口就叫道:“阁下是?”给这人气魄所动,言语之间,不知不觉就客气起来。
这人展颜一笑,轻轻道:“曹公麾下征南将军曹仁,对面可是当今之太傅,征东将军,领并州刺史的六只手?”时至今日,这还算头一个人将六只手这些个名号一次说全,六只手顿觉面上有光,挺挺胸道:“不错不错,安啦安啦,好说好说……”正在胡言乱语,心中忽的一凛,曹仁?这位就是那138级地属曹仁了?曹操麾下有数的统帅,能独当一面之帅才,他也终于来了!
慢慢抬起头看去,曹仁面容仍如初现身时那样,始终平和宁静,但两眼偶尔一侧,却可见神光闪闪,确有大将军运筹帏幄、决胜千里的气派,喃喃道:“征南将军?不对啊,明明征南将军该是往事随风那猪才对,怎的朝廷这建制突然变了,可以封两个征南将军?”
话音虽低,曹仁居然就一字不漏的全听见,微微笑道:“原征南将军、幽州刺史往事随风伙同豫州牧刘备,拥兵作乱,意在不轨,曹公已禀明圣上,尽夺其地,散其军权,在新野尽败其军,今已成游寇,流窜不知所终,太傅难道竟不知情?”
这家伙好厉害的嘴巴,六只手心中暗跳了两跳,听他这意思,往事随风那些个官职,居然一下就捊到底了?怪只怪在为啥不把自己这些个没趣的官职也给下了,总不成是那位汉献帝还硬扛着不肯吧?心中一时乱作一团,转头往南宫兄弟看看,南宫无赖立即会意,大大咧咧前跨一步,歪头看了曹仁一眼,笑吟吟道:“曹将军贵姓?”
曹仁微微一笑道:“这位小友问得极妙,想来定是太傅大人左右手之一的南宫无赖?”南宫无赖大乐道:“你居然也知道我的名号?哈哈,想不到我也是个名人咧,可惜我没做上什么官儿,老六,干脆你把征东将军让给我得了,这什么将军是二品,那太傅却在三卿,都在你一人身上,想想也不顺啊!”
南宫云飞瞪眼道:“不干!征东将军给了你,我怎么办?老六又是个舍已为人的主儿,万一硬把太傅给我干,我岂不是大了你一级?不好!不好!”
两人只管信口开河,曹仁却不生气,只是捻须而笑,笑了两声,往后一挥手,有人牵过一匹马来,这马还极不服气,四蹄乱跳,可惜给几名亲兵用绳套套得牢牢,嘴上更给捆了三五道,叫也叫不出,蹦也蹦不起,正是赵云那匹白龙驹!亲兵将白龙驹拉到近前,曹仁回过头来,定定看了六只手一眼,再不理南宫兄弟在那胡扯,眼中厉光一现,令下如山的那股大将之威,腾而而现,一字字喝道:“赵云何在?”
想来赵云终不是笨蛋,知道这匹白马太过显眼,索性就弃马而行,反正隐着身子,任谁也看不见,正好施施然过桥。虽是仗着南宫兄弟拖延点时间,可脑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应对之技,六只手摇头苦笑两声,冲南宫兄弟一打手势,两人心领神会,闭嘴退后,六只手大脑袋连晃,摊摊手道:“这个嘛,说来就长了,话说我赵云一别,他东我西,他南我北,走了一里又一里,实不知他在哪里,走了一道又一道,他在哪我不知道……”
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说话一溜一溜,合仄压韵,曹仁定睛看看他,忽道:“太傅,还指望谁来救你?”话声中身后大旗乱舞,一面面“曹”、“夏侯”、“许”、“徐”、“马”、“李”、“蔡”,各色将旗,纷涌而至,大队文官武将两边一分,自后转出曹操的黄罗伞盖,曹操安跨爪黄飞电,施然现身,马前典韦自是寸步不离,左右身边,却换作了曹丕郭嘉,夏侯恩夏侯杰两旁侍卫,曹操眼中那顾盼飞扬、踌躇满志之态,比任一时刻,都更要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