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点点头,煮了一杯美式端到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外头人头攒动,人人脸上都挂着笑,顾七有些好奇,抬眼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下雪了。
雪势很小,雪花很细,刚掉在地上就融化了,调皮的跟个小姑娘似的。这跟北京的雪完全没法比,北京那个雪,完全是要你命。
不过在这里,倒算一件稀奇事儿了,这边不常下雪,更不要说是铺天盖地的大雪了。
顾七不是第一次见到雪,只是在这里,或许是入乡随俗,她心里也带了些跟外头那些人一样的惊喜。
她呡了一口咖啡,嘴角眼里也带了些笑意。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有些想念苏遇了。
这五年,她常常都会想念他,但她每次都克制住了自己,但突如其来,这次的想念,比以往每一次都强烈。
顾七开车在路上时,觉得自己简直疯了。她几次想掉头,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她瞟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时间,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八点五十。
跨年夜,也不知道剧组收工没有。
顾七开车到了南巷街,车还是开不进去,她下了车,裹紧大衣,戴好围巾,走了进去。
里头黑黢黢的,顾七还是继续往里走去。
17号,关着门。
顾七无语的笑了笑,觉得自己是真的疯魔了,她蹲在门口坐了一会儿,居然有些后悔那天没问苏遇住的是哪个酒店。
有毛病吧!问了又怎么样?难不成她还要开车去门口堵他?真是有病。
顾七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潇洒的往回走。
大约就是,没有缘分吧。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顾七很早就该明白的。
顾七开车回家的时候,小区门口摆摊的大爷正在听着收音机,卖着烤红薯,闲情逸致极了,好像压根不在意天下不下雪,今天跨不跨年。
平日里门口还是挺多摆地摊的,卖烤串儿,卖宵夜的都有,今日可能是下雪的缘故,都撤摊了,冷清的只剩下卖烤红薯的大爷一人。
鬼使神差的,顾七停下车,摇下车窗,从包里翻出一张一百块递给大爷:“来两个烤红薯。”
这钱还是苏遇那天付的“房费”。
大爷慢悠悠的起身,带着地道的乌镇口音:“要大的还是小的?”
顾七瞟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她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突然地,顾七就饿了,她笑着对大爷说:“来两个最大的,要烫的。”
天太冷,得吃点烫的才能融掉这颗被浇的冰凉的心。
大爷果真给她挑了两个最大的,然后小心的用袋子装起来,和剩下找零的钱一起递给她:“新年快乐。”
陌生人的祝福总是会更动人。
顾七真心实意的冲大爷笑笑:“新年快乐。”
停好车,顾七提着两个烤红薯,心情难得的好了起来。
出了电梯,她刚抽出钥匙打算开门,就被人猛的从身后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