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鸣声中,魏国开始了新一天的早朝。
与前几日不同的是,前往齐国出使的上大夫陈轸回来了。
尽管魏惠王昨夜忙了半宿,可因为秦公驾崩的消息实在是让其心中欢畅,今日来到朝堂倒是格外的精神。
“陈大夫且说说,那齐公究竟是怎么意思呀?”环视一圈,魏惠王最终看向了刚刚进城赶来的陈轸。
而陈轸因为回的匆忙,却并不知道齐公驾崩,以及魏国眼下的情况。
此番未能求的齐公出兵相助,出使也就算是失败了。
心知此番出使对魏国来说的重要程度,陈轸一开始还很是担忧,可魏惠王一开口,那格外轻松的语气,顿时让陈轸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从站位走出,陈轸清了清嗓子,露出满脸的为难之色,“回禀吾王,那齐公倒是有心承情。”
“那为何不见齐国出兵呢?”清楚河西困局已经解除的魏惠王,心中有了底气。
居高临下的虎目一瞪,说起话来又多了一丝倨傲。
见状,陈轸当即转了转眼珠子,只能小心说道:“臣本已经说服齐相邹忌。当日在齐国朝堂,齐公本已经下令出兵了。可那军师孙膑,实在不是个东西。”
“孙膑?”
提起孙膑,魏惠王略显惋惜,可更多的还是不满:“那孙膑该不会是因为某些事,对寡人生了恨意?”
“是否对大王生了恨意臣不知,可若非此人一直阻止,臣也不会无功而返呀!”
故作一副恼怒的模样,陈轸伸手往东方指着:“那孙膑当着臣的面跟齐公说,魏王妄自称大,魏国该有此结局。惜年魏国伐赵,围攻邯郸一年之久,今时今日刚好也让魏国尝尝苦头,等魏国实在撑不住了再出兵不迟!”
“这孙膑当真如此说的?”魏惠王不禁蹙眉道。
陈轸的话听上去是有些假,可谁让在场知道此事的只有其一人呢?
原本打算继续商谈赵国战事的惠施,听了陈轸的一席话后却是心中暗笑。
不愧是凭口舌之利吃饭的人,陈轸察言观色,一开口就将事情引到了孙膑的身上。
尽管陈轸的话听上去漏洞百出,可惠施已然看的明白,只要提起孙膑,魏惠王心中的怒火自然转到了孙膑身上。
而面对魏惠王发问,陈轸自然也是坚定的回道:“臣之言句句属实啊大王!那孙膑还言道,只要魏国不到面临灭国之危,三晋和秦如何打,对齐而言也都是消耗敌国的力量,若齐国有心称霸,断不能对列国诸侯有求必应。”
下一刻,魏惠王彻底不再去想陈轸话中的真假,只是愤怒的一巴掌拍在几案上:“这个孙膑,放肆!真以为这天下就没人能胜尔了不成!”
随着那‘咣当’一声巨响,整个朝堂顿时变的安静下来。
保持着躬身拱手站姿的陈轸,心中自是窃喜。
此行未能将援军请来,那边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直到这一刻,其也终于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