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听过,被晓生江湖评为四大名妓之首李秀璇最近正在百花楼巡驻,献艺七日,能够见到者,非是达官,便是显贵,此刻李秀璇出现在银钩赌坊,登时引起了一阵骚乱。
“李大家!”
“我喜欢你!我想跟你睡觉!哎呀,你打我干嘛?”
“不愧是京城来的,咱们太极镇那些女人与人家比起来,真是货比货该扔!”
若非李秀璇身后跟着两名带兵器的随身侍卫,说不定有人上去骚扰了。
李秀璇淡淡一笑,登时迷倒一片。
她柔声对庄家道,“请帮忙给开单子吧。”
庄家问,“你确定?”
李秀璇蹙眉道,“怎么,你们银钩赌坊开局设赌,还有不让客人下注的道理?”
庄家连道,“那倒不是,只是看到姑娘银子打了水漂,所以好心提醒一下。”
说罢,连帮忙开了单子。
李秀璇一押注,旋即又有许多人纷纷在一赔一千上下注,从几十文到几两不等,不为输赢,只为博得美人注意。
“买定离手!”
李秀璇来到赌局正中,“李公子好。”
李青山看到李秀璇,眼神之中闪过一种恨色,百花楼是他李家产业,以他好色本性,本想着近水楼台,一亲芳泽,却被他爹严厉警告,绝对不能碰李秀璇一下,否则断绝父子关系,逐出家门,为此李青山窝了一肚子火,才到赌坊来找乐子,遇到了赵家之事。
如今她主动送上门来,这个机会自然不会错过,笑着道,“早就听闻李大家在百花楼献艺,未能亲去捧场,实在有难言之隐,青山先行告罪。他日有空,必前去,与姑娘讨教‘吹箫’之道!”
吹箫二字,他故意说得很重,令人浮想联翩。
李秀璇久经红尘,又岂能听不出她话中之意,心中不由一阵鄙夷,脸上却面带笑意,“秀璇恭候李公子大驾光临!”
说罢,她来到章飍身旁,凑到他耳边道,“章少侠,你可要争气,奴家在你身上押了重注哩!”
章飍头一次见李秀璇,只觉她呵气如兰,令人心中荡漾,不由心头一动,他笑着道,“只怕让姑娘失望了。”
李秀璇微笑不语,她向朱五斤微一欠身,像是打招呼,又像是施礼,旋即向后退了几步。
杜管事上前,对众人解释赌酒规则。
两排桌子,每桌二十碗酒,每人百碗,限时两个时辰,不论醉酒与否,期间不得出恭,先憋不住者落败,若都憋住,先饮完者为胜。
一声锣响。
赌局,正式开始。
章飍快步来到桌前,端起一碗酒,一仰脖子,尽数倒入腹中,旋即又抓起第二碗,一饮而尽,才不过一盏茶功夫,章飍已喝完了第五碗酒。
众人看得心惊。
这哪里是喝酒,这分明是饮驴啊。
世间哪里有这样喝酒的?
反观李青山,只见他不急不徐,刚放下第一只碗,正准备喝第二碗,看到章飍牛饮,他倒也不着急,依旧保持平稳的节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心中冷笑,喝酒太急,此乃饮酒之大忌,未等肠胃适应,大量白酒涌入,最伤身体,照这样下去,喝到后面,怕是喝不动了,头脑还没有醉意,身体已经承受不住。
酒场如战场,既要讲究技巧,也要讲究策略。
李青山是喝酒行家,不是浪得虚名。
章飍喝得越快,李青山认为他是在虚张声势,想要带乱他节奏,从而乱中取胜。
他当然不会让章飍的计划得逞。
反正有两个时辰,只要他保持节奏,四十碗酒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若是状态好的话,喝上五十碗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一百碗嘛,将近五十斤酒,打他从娘胎出来,就没见过有人能喝完过。喝得越多,越容易产生尿意,他自信已立于不败之地。
李青山并不着急,有的是时间,跟他来耗着。
喝完第五碗酒,李青山听到众人不断的发出欢呼声,这才看了一眼章飍那边。
只见他身后排了一长排空碗,才半炷香功夫,章飍已喝了二十多碗!
章飍面不改色心不跳,每放下一碗,也不停留,接着端起下一碗,若照这个速度喝下去,恐怕不用两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便已经决出胜负。
“二十一!”
“二十二!”
李青山心中慌地一批。
这特么是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