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良奸商,鱼目混珠!
也就黄有才这种贪图小便宜之人,才会上当花一千两银子买下来。
可是,今日江南双煞却将它称之为魔教圣剑?章飍百思不得其解,打量着这柄宝剑。
剑身细长,上面有一道道怪异古朴的纹理,如蝌蚪一般,似文又非文,似符又非符。剑柄尺许,较寻常剑柄要长一些,前边带着一点弧度,看上去有些异域情调。
他萌出了试剑的念头,来到院中,一剑劈向一棵小树。
当啷!
一股巨大力量从剑身上传来,长剑弹起三尺多高,震得章飍虎口生疼,几乎脱手。
再看小树,毫发无损。
哪怕是再钝的剑,刚才那一下力量,就算砍不断小树,也总会留下剑痕,可事实并非如此。
这有点邪门了。
中看不中用,早知道下午就不去把自己的铁剑换掉,然而,铁锅已经用来煮饭,铁盆被赵祯拿去腌酱豆腐,不知铁匠铺那边还能不能退。
章飍尝试以丹田调动真元,催动内力,忽然剑身之上生出了感应,那些纹理开始泛起微微光泽,缓缓动了起来,就好像皮肤下的血管一般。
当然,这只是一种视觉上的错觉。但章飍却生出一种玄妙的感觉,仿佛丹田能与这剑身产生一种共鸣。
正如他所认为的,真元是一种具有波动性质的粒子一般。人有七窍,而这柄剑就如体外的一处窍穴,可以绕过体内经脉,直接与丹田生出感应。
章飍似乎把握到了某种天地运行的规律,心中生出雄心壮志,催动真气,一剑劈向不远处的石凳上。
砰!
章飍整个人倒飞出去,哗啦一声,将刚修好的大门撞了个稀巴烂,痛得呲牙咧嘴。
乖乖隆咚。
那块石凳,同样毫发无损。
他意识到,在击中石头的瞬间,全身真气如同反噬一般,全部涌入了自己体内,就好像是自己用尽全力,刺了自己一剑。
他心中咒骂,这哪里是杀人不见血的神兵,这分明就是自杀必备之良剑。
邪门!
难怪会被魔教奉为圣剑。
魔教被称为魔教,不是没有道理的。
章飍准备把剑收起,心说明天找个地方刨坑把它埋了再说,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人。
不过,他有些不甘心,决定再试一次,劈树树不倒,劈石石不断,他将目标对准了赵祯晾在院中刚做好的豆腐上面。
一剑挥出。
噗!
章飍吐了一口鲜血。
豆腐纹丝不动,他奶奶的,连块豆腐都切不断,还好意思称宝剑?要是跟人动起手来,还不等别人出手,先把自己给干倒了!人家七伤拳,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把剑的威力只有七伤拳的一半,只做到了自伤八百。
睡觉!
章飍将长剑归鞘,回到房中,不片刻,鼾声如雷。
次日清晨,他喊着众人起来练剑。除了朱五斤,打死不起,其余人倒也勤快。
每人选了一本武林秘籍,会不会练先不管,章飍给他们的任务是先背过再说。
老夫子说了,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武功秘籍读百遍,兴许能变成高手呢?
一个多时辰后,朱五斤才起床。
章飍揶揄道,“就你这样下去,我看也不用学武了,干脆帮赵祯弄豆腐得了。”
朱五斤举了举一本秘籍,上面写着《睡罗汉功》,对章飍道,“昨夜我读了这本书,深有感悟,在梦中遇到了十八罗汉,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说是要传授我绝世武功,所以起来晚了。以后我若起床太晚,那定是在练功,你们不要打扰我。”
东方包子道,“胡说,昨儿睡前,我明明看到你在看金瓶梅来着,还读出声来了。”
朱五斤脸一红,“有吗?”
这时候,赵祯在屋内喊道,“开饭了!”
此话一出,众人呼啦跑到了屋内,练功累了,得补充一下体力,朱五斤稍慢了点,十几个包子都已经分完了。
赵祯从蒸屉下偷偷塞了朱五斤两个,“吃这个。”一口咬下去,味道鲜美,竟是肉馅的!
只见赵祯冲朱五斤挤了个鬼脸,朱五斤心花怒放。牛拦山鼻子尖,嗅了嗅,对朱五斤道,“咱俩换着吃呗。”
朱五斤一横脸,“谁稀罕跟你换。”
牛拦山大声道,“赵祯姐,怎得我们的包子是豆腐馅儿,那姓朱的却是肉馅,这分明是偏心!”
赵祯闻言,脸色通红,一扭头,跑到了后厨。朱五斤见状,握着拳头,“怎么,我是副门主,你不服气?”
“我服天服地扶墙,就不服你,人家章飍还是门主呢,他怎么也是豆腐的?咦,章飍呢?刚才还在这里呢。”
朱五斤道,“他这两天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偷偷瞒着我们做什么事。行了,赶紧吃,吃完去卖豆腐!”
“啊!”
门外传来赵祯一声尖叫。
朱五斤等人见状,连跑了出来,看到赵祯呆呆站在豆腐前,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
赵祯有些奇怪,“我明明按比例点了卤水的,怎么这块豆腐,轻轻一碰,就成了碎渣了?另一块却没事。”
朱五斤安慰道:“走手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大不了留着,咱们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