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山河的死亡无疑就跟一个重磅炸弹一样轰击着华海这座城市,昔日的黑道枭雄,竟然死了,谁听到了这个消息都难免会心头一震,乔山河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在江湖上走动,可道上乔三爷的大名还是如雷贯耳的,这一次竟然死了,说无声无息也好,说莫名其妙也罢,反正乔山河死了就是死了,死的没有一点征兆。全//本//小//说//网
道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而乔义豪呢,对乔山河的丧事可是从简的进行,没有邀请亲朋好友,也拒绝了别人的好意,乔义豪放出话,他只想让父亲安静的离开,没有其他的意思,风光了一辈子,争斗了一辈子,到走的这一刻,乔义豪说他父亲最大的希望就是安静。
尽管华海市对乔山河的死亡众说纷纭,议论纷纷,可别人愿意保持低调,别人失去亲人伤心欲绝,你又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别人还要摊开尸体游街一番?死者为大,谁都能够体谅。
马海峰是唯一去穿云水库看乔山最后一眼的人,看着结拜三弟头上那触目惊心的枪伤,马海峰咬着牙,“义豪,山河到底是怎么死的。”
乔义豪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整个人由于熬夜憔悴无比,说道:“马二伯,我爸是被沐家人杀死的,昨天,他去过沐家找席红莲,想让她放过小天,结果……”
马海峰握紧了拳头,随即又慢慢的松开,恩怨,多年的恩怨,没想到乔山河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不过这一次马海峰知道,他为的是小天。
马海峰眼圈湿润,他的心此时此刻已经乱到了极点,马小天在坐牢,在等待着死刑的威胁,乔山河呢,又死在沐家人的手上,至少乔义豪是这样告诉他的,马海峰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彻底的失去了色彩,他苦涩的一笑,“老沈呢?”
“还在医院,全身骨折,是陈援朝动的手!”乔义豪默默的说了一句。
马海峰咬着牙,毕竟也是当年有过血性的汉子,他现在真的想一手掐死席红莲这个老女人,可他也知道,不能茹莽,千万不能茹莽,这件事情的见证人是沈瘸子,马海峰需要找到他了解所有的一切,再决定最后该怎么办,乔山河现在死了,如果马小天也救不回,马海峰相信自己会去紫竹山找席红莲拼命,时间,只是一个早晚的问题。
“义豪,能送我去医院吗?我想去看看老沈!”
乔义豪点点头,“裴庆,你送一趟二伯吧,开慢点。”
“我知道了,豪哥!”裴庆冷着脸,带着帽子,顶着寒风将悍马发动了起来。
看着渐渐远去的汽车,乔义豪将香烟一下弹出了老远,看着穿云阁的那副棺材,轻声说道:“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葬在小乔村的山顶上,落叶归根嘛,义豪懂,还有,爸,我不会让你白死的,沐家欠我们的一切,我都会讨回,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将堪海集团死死的踩在脚下,爸,你放心的走吧。”
华海市,难道真的要风云突变,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人忐忑不安,至少,市长张宏良是属于后一种,作为一名政客,最希望看到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管辖的城市风调雨顺,人们安居乐业,经济稳步增长,所有人笑口常开,可现在,不是杀人案,就是突然的死亡,当然,张宏良一时之间还没有将乔山河的事情往深处想,只不过在自己即将离任高升的时候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总是不好的,先是堪海集团总经理沐启帆死亡,现在,黑道大哥又死了,沐启帆,是白道上的佼佼者,沐家的长孙,乔山河,却是当之无愧的华海市黑道枭雄,这一白一黑的相继死亡,多少都会对华海市的经济跟治安产生不小的影响,加上沐启帆的案子一直迟迟未结案,就更加的让人心惊了,要知道,凶手马小天的力挺人可是周雅,华海市第二大企业的董事长,第一第二大集团都有参与,黑道又死了龙头,这怎么看都有些莫名的心惊,张宏良就担心发生什么别的事情,要真的出现了影响到自己,那他可真叫一个倒霉。
张宏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墙上那幅红谷滩地皮的蓝图,摇摇头,自言自语,“时间,不多了,各位,谁才是胜出者,让我张宏良好好的拭目以待吧。”
红谷滩地皮,那是张宏良脑海中重中之重的大事。
乔山河的死亡让黄暴力也有些震惊,对于那个住在穿云水库的老人家黄暴力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见过,可马小天说过不少,一个黑道大哥,能平易近人的跟一个晚辈说上一个下午,这就很难得,震惊归震惊,此时的黄暴力心里正堵得慌呢?周雅说过,以前还将一些希望放在了乔山河的身上,现在乔山河一死,马小天要想上诉,周雅就只能将希望放在黄暴力身上了,黄天敖如果能出面,那肯定行得通。
有本事的人有时候喜欢低调,黄天敖就是如此,可有本事的人也随时都能高调,现在,就看他会不会为了马小天高调一回了。
带着所有人的期望,黄暴力走在回花果山的山路上,夜幕降临,走在山路上的黄暴力有些干冷,忍不住将脖子缩在衣服里,屁颠屁颠的往山上走去,来这里之前,他跟山上的兄弟打过电话,说他爸现在在家,前天晚上刚从金三角回来,黄暴力有时候会想,他的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做乌鸡的生意?动不动就往金三角那个地方跑,不会是贩毒吧?
想着想着,自己都不禁的笑了起来。
花果山的三层小楼矗立在寒风当中,亮着灯光,在伏龙镇的那个宽敞明亮装修豪华的家,却经常见不到他们父子的身影,黄天敖特别喜欢待在山上,守着一盏白炽灯泡抽着劣质的香烟,有时候也会坐在山洞,他以前跟黄暴力讲过,这所房子有他跟自己妻子美好的回忆,而在他事业没有做到这个地步之前,他最喜欢抽的烟就是这种廉价的,实惠,辛辣,过瘾。
从简到奢,容易,从奢到简,难,像黄天敖这样坚持的,更是少之又少。
黄暴力一步步的往上面走去,走进三层小楼的时候,就已经听见里面传来了黄天敖的咳嗽声,黄暴力动了动嘴唇,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六十瓦的灯泡,照射在并不算太宽刷着石灰的小客厅,还算是明亮,黄天敖抽着烟,伸出双手,坐在一个普通的柴火炉子旁烤着火。
听见响声,他抬起头,看见是黄暴力,眼神中有一丝的愉悦,脸上也涌现出一丝笑容,掏出自己口袋里的香烟,递了过去,“抽一根吗?”
“嗯!”黄暴力坐了下来,算是应了一声,点燃香烟之后,低着头,看着柴火,有了火炉的小客厅比外面要暖和许多了。
“怎么有时间回来,上次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黄天敖盯着黄暴力,问了一句。
黄暴力点点头,“还好,对方一直没有行动,我也不着急,不过股份方面已经搞定,周素正在帮我处理着一切。”
“不错啊!”黄天敖笑了起来,“还没有过门,这个儿媳妇就开始为你做事了,不错,很不错,看来,你这小子眼光独道啊,真不亏是我黄天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