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画面,他甚至还有些后怕,如果他再晚一步,或者没有找到她,江少勋不敢再想下去。
他微凉的唇落在她的眉心上,沿着眉心往下,覆在了她细嫩的双颊旁,好在也有了一些暖意,他怜惜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仿佛要把她融入骨血一样,紧紧地抱着。
司机用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到了最近医院。
保镖提前抵达医院,赶走闲杂人等,为长欢劈开了一条私人通道,只为了不让长欢不被他人看见,避免又传出她的谣言,甚至还从蓉城最好的医院,把最好的医生也带了过来。
医生被这些黑衣黑裤的强硬汉子吓到满头冷汗,一路上的飞奔行驶,就连给长欢检查的时候,双手都是哆嗦的。
医生想把听诊器放在长欢的胸膛处,还没把长欢的衣服掀开,旁边这个穿着老土的男人,浑身尊贵气势却怎么也藏不住的,还散发出阴森的杀气。
医生一般见过的,都是占有欲强的女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占有欲强的男人。
明明这个男人没有说话,医生却主动将听诊器递了过去。
江少勋拿着听诊器贴于长欢的柔软处,医生诧然,他以为这是个外行人,要自己指导才能放准位置,没想到,他却一下子就将听诊器放在了该放在的位置上,这是巧合吧。
医生给长欢做了个全身检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身体内部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她这几天本来就处于身体虚弱的状态,现在又泡在水里这么久,一下子就发热了起来。
具体情况还要在医院住院看看,护士将针狠狠扎入长欢的手臂中,江少勋看到又是一阵心疼。
阿姨听说长欢没事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一直堆积在心里的话,总算是找到个时机,全部都抒发了出来。
阿姨说得很小声,怕吵到了长欢,可言语里的质问却一点都不客气:“你说你这当爸爸的是怎么回事?”
“姑娘来我们那住的时候,肚子都这么大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每天吃什么吐什么,生个孩子把自己的小脸蛋生得蜡黄,孩子胎不稳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姑娘也是能忍,为了养胎在房间里足足躺了一个多月,可我每次看见她的时候,她都是强颜欢笑的,我看着都心疼。”
阿姨也是从女人走过来的,那些回忆历历在目,她痛心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孩子出生那天,下着大雨,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头把路都给堵上了,附近只有一个私人诊所,卫生又差,还没有专业的设备。”
阿姨说着说着,哭着都快说不下去了。
她指着江少勋:“长欢和孩子在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又在哪里?长欢大出血找不到血源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在酒池肉林里左拥右抱?你身为孩子的父亲,妻子的丈夫,你做得实在太不够格了。”
“长欢在那里住了这么久,你一次都没有来找过她,也不问她冷不冷,辛苦不辛苦,今天你刚来,小姑娘又落到了躺在医院的地步,你难道就不能对长欢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