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进了宫门又换上轿子直奔钟粹宫。
皇后在依兰轩焦灼的绞着手里的帕子,在下首端坐的懿贵妃却显得十分淡定。
皇后是担心太子的安危,而懿贵妃唯一在意的却是恭亲王的用心。
不管太子是自愿还是被强迫的,为什么是恭亲王府?
恭亲王以前一直被皇帝雪藏,近来他在朝堂又从新开始活跃起来了,虽然其中也有她懿贵妃的功劳,但是恭亲王不论是能力还是地位,都不得不让她忌惮,如果他存心造反她们母子根本无力反击。
太监领着顾小小几人进来,恭亲王跪下就开始请罪,又当着皇后和懿贵妃的面踹了载澄一记窝心脚,顾小小跪在后面幸灾乐祸,没想到皇后上来就拿她开刀。
“载澄年幼领着太子胡闹也就算了,敦亲王福晋你既然撞见了,为何不劝导澄贝勒?”
顾小小辩解道:“臣妾劝了,劝不住,但是臣妾又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全,所以才跟着他们一起上了马车。”
皇后恼怒,“你中途为什么不遣人回来报信?如果太子和澄贝勒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如何交代?”
顾小小也很无语,“中途没遇到旁人呐。”太子早就跟载澄预谋好了,提前遣退了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东华门的侍卫最该受罚,就算是澄贝勒的马车,也不该查都不查就随便放行,让这两个熊孩子钻了空子还连累了她背锅。
“你还敢狡辩!你现在倒是想得自己还长了一张嘴了,当时为什么不出声唤人帮忙?宫里侍卫在各处都有巡逻,如果你大声呼喊我就不信你一个人也召唤不到,难不成澄贝勒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威胁你了不成?”
顾小小还没说话,澄贝勒就抢先回道:“对,我就是拿刀抵在她脖子上威胁她来着。”
澄贝勒话音刚落就被恭亲王一巴掌扇了个跟头。
懿贵妃终于开口道:“罢了罢了,只要太子无事就好。”
她又对皇后说道:“姐姐,这件事如果追究起来需要被问罪的人太多了,闹开来传到皇上那里亦是不好,小孩子顽皮也是常有的事,好在太子也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不好为了这件小事伤了和气,您说呢?”
这件事如果追责,首先载澄和顾小小就没跑的。
一个是恭亲王的嫡子,一个是敦亲王的嫡福晋,两位亲王将来又都是要辅佐新皇的贵胄,现在皇帝病重随时都有可能殡天,如果在这档口得罪了两家亲贵日后指不定要出什么罗乱。
皇后也是知道轻重的于是借着懿贵妃的台阶顺坡下驴,“既然贵妃都给你们求情了,这件事本宫也就不追究了,只是澄贝勒这几日也不必进宫给太子陪读了。”
澄贝勒本来就不喜欢被拘在宫里,不让他陪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回家之后他又要面对自己老爹的怒火,想来又要几天下不得床了。
皇后又对顾小小说道:“本宫和贵妃不日就要随御驾前往热河,敦亲王福晋也回府待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