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鸿山下令将家丑封锁在府内,绝对不能张扬,就算慕云浩和慕云千两人再怎么不忿,还是要乖乖听父亲的话,暂时隐忍下那报仇的怒火!
慕云卿到七王府的时候,聂君寒不在,天快黑了,他才拿着一个小陶罐从外面回来。
慕云卿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陶罐,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俏脸,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你母亲的骨灰。”聂君寒面色萧穆,同时将陶罐往她面前又推了推。
慕云卿先是定定看了半天,忽然就是哇的一声大哭。
守在门口的烟雨想要进去陪着自己可怜的少爷,阿九和破冰却把她给强行拉走了。
屋内,慕云卿抱着陶罐,聂君寒抱着她。
一个哭得快要晕过去了,另外一个却只是红着眼,不断在她耳边呢喃道:“没事的!会没事的,你母亲不会白死,本王会让该死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此刻的慕云卿,与十几年前的自己真的很像。
因为他的母妃,也是死在自己面前的。
一根白绫绕过屋梁,一双绣花鞋踩在凳子上,她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凄惨的看了一眼自己还未长大的儿子。
聂君寒到现在都忘不掉那一双绝望的眼睛。
和云卿此时的泪目是那么的相似!
可他不允许,不允许自己在乎的女人因绝望而坠入无尽地狱。
他那时候太小,无法保护自己的母亲,那就让云卿在自己的羽翼下,无忧无虑的活着!
慕云卿在七王府住了下来,一晃就是第二年的春天了。
在这期间,大年夜里,慕云卿大病了一场,浑身起满了疹子,好几次都命在旦夕。
但最后,她还是不舍得就这么丢下聂君寒一个人去寻那死后的自在。
而且,害死母亲的人,也并非只有一个二姨娘,她还要将真凶挖出来,替母亲报仇呢!
所以等王都第一朵春花盛开时,慕云卿销了在门下省的假,重新返回朝堂。
她依旧是那爱开玩笑的阔绰性子,可熟悉她的人,都能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阴鸷。
那股子阴鸷,当真与七王爷有着骨子里的相似!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个人,就像命运的共同体一样,经历着相同的悲剧,也享受着拥有彼此的快乐和甜蜜。
他们……
“真是越来越像了!”烟雨在王府花园里拔草时,远远看着凉亭里的自家少爷,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阿九和破冰怀里抱着两坛酒从墙外跃了进来,吓了烟雨一跳。
烟雨愤恨的瞪了两人一眼,道:“这里是七王府,又不是土匪窝,你们进进出出的,不能走大门啊!”
阿九将酒坛子递给破冰,也不理会一肚子火的烟雨,直接走人了。
破冰也只是冷飕飕的看了一眼烟雨,烟雨的火气被他这冒着寒气的眼神一降温,立刻就温顺了起来,继续蹲地上拔草去了。
同时,破冰脚下轻功施展,无声无息的就落进了远处花团锦簇的凉亭里。
慕云卿见棋盘上败局已定,便直接耍起无赖,趁聂君寒去取酒的时候,将棋子给弄乱了。
回返到石桌旁的聂君寒真是哭笑不得。
可与此同时,王府的门房来报,太皇太后的八十岁寿宴准备在即,皇帝要召见各皇子进宫详谈具体事宜。
慕云卿喝了一口酒后,便直接拂袖而去,大摇大摆的走出凉亭,顺便说道:“凤长青邀我出去喝酒,你进你的宫,我出去玩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