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作势要走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背对着她,冷冷的说了句,“王爷没骗你,只是你执念太深,自以为是罢了!”
说完,少年又往前走了几步,再回头古怪的一笑道:“摄政王妃,凤池宫宫主,若夫人还在,若我姐姐还在,怕是会大吃一惊呢!”
这一次,他是真的不发一言的走了。
可慕云卿却飞速的捕捉到了少年话中的重点。
夫人……
什么夫人?沈梦琪,还是聂君寒的母妃?
亦或是,还有另外一个关键人物没有露面?!
种种猜测,伴着她到了皇后殿。
殿内殿外都跪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内殿放着一口水晶棺材。
阿尤痛苦不已的趴在棺材盖上,不断摩挲着那半透明的盖子,好像这样就能让欧阳皇后走的安心一些!
慕云卿从跪地的人群中走过。
一双双诧异的目光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待走至阿尤身侧,她伸手拍了拍他因伤心而略略发抖的背脊,安慰道:“皇后去了,人死不能复生,阿尤,你要节哀顺变才……”
话说了一半,她却哽住了。
一双锐利的视线,被内殿一张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给吸引了。
这把刀子上的凤鸟纹络很是繁复,造型更是讨喜。
与聂敏月用来杀人的那把刀一模一样!
慕云卿迅速将阿尤扯到了身后。
她也不顾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是一掌将棺盖用力推开,再从袖口飞出一根白绫,白绫一段缠绕在皇后尸身之上,将人用力拽出棺材。
尸体出棺后,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皇后过世不出一个时辰,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王都。
如今也前后不足两个时辰,尸僵就已经完全缓解,这根本就不科学。
看来皇后的真正死亡时间根本不会是今日!
慕云卿将尸体丢给脸色煞白的仵作,同时冷声威胁道:“敢说一句谎话,我要了你的命!”
话落,缠在皇后尸身上的白绫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接就勾住了那想要逃跑的仵作脖子。
聂君寒带兵将整个皇后殿包围。
他们里应外合,立刻就将一时混乱的局面给弹压了下来。
镇北王出列,他厉声呵斥道:“宫柔儿,你是凤池宫的宫主,是江湖中人,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自己嫁入摄政王府,看来你和摄政王的居心都很值得揣摩啊!”
聂君寒闭门不出多日,坊间又在传言摄政王府即将被镇北王夺权。
两个摄政王明争暗斗了多年,今日怕是要分出胜负了!
可慕云卿却只是嗤笑一声,她拉动手中白绫,直接将那仵作推到了镇北王面前。
镇北王嫌弃的将人一把推开。
仵作大头冲下,直接就撞向了柱子。
慕云卿两颗十字钉从袖带中飞出,竟是将柱子横切成了两段。仵作扑了个空,就那么摔入了一堆烂木料中。
镇北王大怒,“摄政王聂君寒联和凤池宫造反,来人啊,将两个乱臣贼子立刻拿下!”
镇北王一声令下,殿外的喊杀声直冲云霄。
慕云卿竟有那么一刻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日,她与聂君寒并肩而立,与皇帝和太子对薄朝堂。
可如今,隔了五年的空白,他们即便不会形同陌路,也不会再回到往昔了!
慕云卿不再手软,她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枚深红色的药丸,捏住仵作的下巴,将他的嘴撬开,再将那毒丸塞进喉咙。
仵作惊的直用手去掏那药丸。
慕云卿却冷冷在一旁说道:“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毒发,不想死,就立刻说出皇后的死因,我兴许还会留你一命!”
“不然……”她眼角余光斜睨向满脸怒火的镇北王道:“你就要和你的主人一起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