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的瞪着她，也不说话。
宫赤君过来打圆场道：“柔儿，黑……”
“我叫陈述。”
“亲爹，你先出去。”
两人异口同声，宫赤君忽然就觉得自己挺多余的。
于是乎，他就灰溜溜的走了。
屋内只剩下她和陈述两人。
她开门见山道：“贵妃死了，基本上是因为午托玄和沈梦琪，你身为她的弟弟，为何要认自己的敌人为师父？”
“陈暖暖真的有将她当做我们陈家的人吗？”
陈述觉得可笑。
慕云卿柳眉挑了挑，问道：“你恨她？”
“在朝廷将整个陈家给剿灭的那天晚上，我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姐姐了。”
贵妃居然帮助皇族剿灭陈家大户？
她疯了吗？
即便她并不是真正的陈暖暖，但她毕竟代替了原主活下去啊。
陈家也依旧是她的娘家，她的身体里也依旧流淌着这个家族的血液。
她怎么可能狠心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呢？”她下意识想要维护这个素未门面的女人。
毕竟从名义上，君寒是她的儿子。
可陈述却嗤之以鼻的驳斥道：“误会？她亲自带兵杀入陈府，爹娘都是死在她的剑下，你告诉我？我如何误会的她？”
完了！彻底三观尽毁啊！
慕云卿的心顿时一凉。
同时，她也能够理解陈述为何要拜午托玄为师了。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
“刚才宫赤君叫你柔儿，你就是他的女儿，宫柔儿？”陈述问道。
在七年前，她曾回到凤池宫，并以宫主的身份主持大局，并且不断扩大组织在江湖中的影响力。
一个沉寂多年的帮派，能够在一夕之间得到整个大陆的认可，这也是她慕云卿的功劳。
陈述一直生活在山洞中，他自是多少了解一些外面的事。
“没想到，昔日那个顶替宫赤君的新任宫主，竟然会是一个弱女子，这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你干脆说，林子大了，啥鸟没有？”
慕云卿自嘲的调侃了一句。
说来也是蠢，在凤池宫当了五年宫主，她居然对那山洞里的存在一无所知。
陈述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慕云卿反问道：“除了知晓我是宫赤君的女儿，你还对我了解多少？”
“我认识你吗？”陈述很不给面子的摊手道。
慕云卿无语了。
陈述道：“我对你是谁不感兴趣，但你若再不放我走，一会儿我师父找不到我，你可会有大麻烦的。”
“午托玄如今是自身难保，他还能怎么让我有大麻烦？”
慕云卿表示一点不怕。
陈述正要反唇相讥，却被她抢了先，“罢了，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但显然脑子没发育好，滚蛋吧！老娘不欺负小孩子。”
话音甫落，陈述也可以自由活动了。
可他没走。
慕云卿往内室而去，“快走快走，老娘可不打算留你吃晚饭。”
“你……认识聂君寒？”
从这个女人一进屋，他就闻到了那清冽的薄荷香气。
陈暖暖还活着的时候，身上也有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