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地都市,将原本只有漆黑地夜晚渲染上了属于人间的烟火气息。
李迹和墨辻他们穿行于纷纷攘攘的人群之中,感受着人世间的红尘作伴。
“呀嘞呀嘞,吃烤串吗?那就去呗。”
听到自家妻子的要求,李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便推着墨辻转身走进了一家烧烤店。
嗯,特别的轻车熟路。
这是一家干净的烧烤店,地面上没有水迹也没有脏污,而且装修虽然简洁却是一种暖色调,很有一种居家的感觉。
然后,李迹和墨辻的眼前就撞进了如同彩虹集合一般集合的七个身影。看着那红橙黄绿青蓝紫如同葫芦娃兄弟的背影,李迹和墨辻感觉眼睛疼。
李迹没有去看那七个带着痞子气息的青年,而是拿起笔和点菜单一边询问墨辻想吃的东西一边记录,再路过那几个青年的时候,李迹突然就伸出爪子揪住了红发青年的头发然后狠狠地往后拉扯:“你们这群家伙能不能把头发染成黑色啊?还有面试通过了吗?”
“嗷呜!”胡大感觉到了从头皮所传来的疼痛,顿时发出了惨叫。但在听到李迹的声音以后便惊声失色道:“李……李医生?!”
餐桌上,七大葫芦娃的坐姿那叫做一个正经,腰挺得跟笔杆似的直,表情特别严肃,虽然看上去十分的庄重。但是当搭配上他们的发色,这画面就变得滑稽了起来。
而在他们对面的两夫妻却显得格外的轻松,墨辻坐在李迹的一旁熟练地给筷子剃毛边,更过分的是李迹甚至还一边将肉串放在烤炉上一边吹着欢快的口哨!
“你们几个这么严肃干嘛?吃啊。”李迹将烤好的肉串放在中间,然后招待着那七个脸都快僵掉的人。
“吃吧。”墨辻将碗筷摆在桌面上,语气淡淡地说道,但是视线却一直保留在李迹的身上。
嗯,压根没有发现紧张的七人。
胡大在心里做了极大的思想斗争,最后狠狠地一拍桌面吼道:“老板!这笔账算在我账上!还有再来几听啤酒!”
而这时,坐在一旁的青发少年却是唱起了反调:“我不!”
在场的几人都刷刷地看向了他,等待着下文。
可未曾想,这货竟然说道:“我要喝肥宅快乐水!”
全员:……
胡大的额头挤出了几个十字路口,伸手撸了撸自己的袖子,而坐在他旁边的兄弟们急忙地拉住他:“大哥,算了算了!”
最后,还是喝了啤酒。
而两夫妻则是滴酒未沾,而是一边吃一边看着前面七个年轻小伙一边灌酒一边开怀大笑。
墨辻和李迹看着那些甚至满眼通红的青年,没有说话,四周的人没有说话。
他们都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没有人会想当小混混,没有人想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至少这几个青年不想。
他们也想好好的做一份正经工作,可惜就现在的社会而言,只有最多初中学历的他们,什么也干不了。
于是他们开始干上了偷鸡摸狗的事情,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们都不敢回家,只能龟缩在天桥底下,然后用着那偷来的钱财,买一些东西寄回去,然后再用公用电话打回家。
编织着那连他们都觉得可笑的谎言骗着家里人,说什么他们过得很好,然后挂完以后,却在寒冷的冬夜之中相互依偎着。
迟早有一天,他们或许会死在这个异乡,像野狗一样死在大街上,或者桥洞下,却无人收尸。
最后,被丢在野外,被野狗啃食着。
“李医生,墨老师,谢谢你们……”最后,几个青年终究还是哽咽了起来。
而李迹和墨辻只是笑了笑,那抹微笑很是温柔,如同植物一般柔软,也有着石头那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依靠的厚实感。
就是这两道微笑,让他们重拾了活下去的信心。
胡大狠狠地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他的视线也在这一口啤酒的影响下变得朦胧了起来。
并且脑海中浮现起了初次相遇的那一天。
在那天,那场冰冷的雨幕中,与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的人,初次的相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