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竞冬等杨隐和医护人员都离开了,才走到雷庆华面前,“好久不见,雷医生。”
“好久不见。”雷庆华心情沉重,声音无力。
“还是没法告诉我怎么回事吗?”余竞冬问。
雷庆华沉默着,他能感觉到史芳芳拉着他衣角的手一直在抖,她的害怕让他不敢告诉余竞冬他们为什么去沈蕴秋家。
“你们不愿意说,我也不能相强,但事情肯定会水落石出,只要你们能觉得心安。”余竞冬说完也转身往病房去。
“我们也去病房吧。”雷庆华把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史芳芳拉到跟前说。
史芳芳一脸害怕地说:“我不敢去!”
“是你推倒她的?”
“没有!我没有!”史芳芳惶恐地喊,“庆华,我是你老婆,你要相信我!我真没有碰姐,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摔倒的,我只是害怕看到他们看我时像要吃了我的样子。”
“如果没做过什么就不要怕,杨隐他们都是讲理的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雷庆华拉起史芳芳的手就走,她由他牵着,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进了病房。
秦阿姨一看到他们进来就过来挡在他们面前说:“你们俩不能过去,离太太远点!”
俯在床边的杨隐闻言抬头看着雷庆华和史芳芳,低声喝道:“出去!”
史芳芳张了张嘴,想说不是自己做的,但看到杨隐露着凶光的眼神,她又把话咽了回去。雷庆华心里对沈蕴秋的流产感到难过,但他现在得护着妻子,“杨隐,蕴秋流产我们也很难过,但这应该是个意外,请你相信我们!”
“杨先生请你们出去,没听到吗?”秦阿姨压着嗓子赶他们走。
“竞冬,你带他们出去。都一起出去吧,我想和蕴秋安静地待着。”杨隐低着头说。
余竞冬走到雷庆华跟前说:“走吧,这个时候他没心情听你解释。”
秦阿姨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走了出来,轻轻带上病房的门后对余竞冬说:“余先生,你不用对他们这么客气,太太是因为他们才流产的!”
“这是意外!你没听见我老公说这是意外吗?”史芳芳两个手抱着雷庆华的一条胳膊,对秦阿姨喊着。
“什么意外?就算是意外也肯定是你引起的!我虽然人在厨房,但我很清楚听见你一直在大声地嚷嚷你老公的丑事,吵着要太太给你钱!”秦阿姨一脸鄙夷地直视史芳芳。
雷庆华的心像被匕首刺了似的,有尖利的疼痛,他相信秦阿姨说的都是真的,这让他更加感到羞愧。
“你这老太婆不要乱说!你自己说自己在厨房,你怎么知道不是姐姐自己故意摔的?”史芳芳慌乱尖利的嗓音在医院的走廊里回旋。
“芳芳!”雷庆华实在有点忍无可忍了,“你能不能经过大脑再说?蕴秋干吗要自己故意摔着?自己没做不用怕,但也不要信口雌黄乱说话!”
史芳芳本就只是一个没受过多少教育的市井妇人,有基本的善良,但最不能容忍的是丈夫不跟自己一条心,不管自己此刻的心有没有摆正位置,她都会觉得丈夫又一次背叛了她,“你说我信口雌黄?雷庆华,你搞搞清楚,现在是他们冤枉你老婆害人流产!你不帮我,还说我不经大脑,你有没有大脑啊?”
只要一对雷庆华吼上,史芳芳就恢复了那种勇往直前的样子,中气足得简直可以杀人。
“滚!”正当史芳芳还在一路讨伐丈夫的时候,杨隐拉开病房门出来一声怒吼,吓得史芳芳立刻闭了嘴,连正过来想阻止史芳芳喧闹的护士也吓得跑回了护士站。
“走吧!”余竞冬对雷庆华说。
雷庆华拉起史芳芳的手,拖着她就走,余竞冬看着他萧索无奈的背影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