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沉默了一会儿的宋景知完全平静了下来,做出了重大的决定。
“我爱谢燕帧这条路,终是走到了尽头,我不后悔,也不伤心,只是,这些年来,让他痛苦了这么久,这并非我所愿。”
“因为我的执迷不悟,也害得我父母,跟着我伤心难受。”
“能弥补的,能做的,我都做了。”
“如今,我只能走出来。”
她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医生:“我没办法带着关于谢燕帧的记忆,走出这段人生,医生,你帮帮我,帮我忘了他——”
“不,不要!”谢燕帧抱着笔记本电脑,从床上滑落,瘫坐在地,他敲打着笔记本的屏幕,试图阻止里面的人,里面的事。
“不要忘记我,不要对她催眠……”
“景知,不要,老婆,不要……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
可这些事情,已经发生,无法逆转。
不一会儿,笔记本被他捶坏,屏幕变黑了。
可他的心里,却涌起了无限的思念,以及后悔,将他渐渐吞噬。
宋家为宋景知举办了葬礼,将她埋在宋家的墓园里,和宋家先祖们在一起,丧礼他们没有通知谢燕帧,他也没有出席。
半个月后,云景首府,夜深人静。
陶姨上楼,推开卧室的门,刺激的酒味扑鼻而来。
她再一次担心起来,打开灯,就看到谢燕帧坐靠在床尾,修长的腿放在地面,另一条腿屈着,周围堆满了酒瓶,怀里还抱着一个酒瓶。
这半个月来,谢先生就没有出过门,终日喝得烂醉如泥,头发都长长了很多,凌乱的发缕落在额前,遮掩了大半张脸,露出的半张脸上,也尽显憔悴,一身颓废。
太太生前,那么渴望他的关爱,想念着他,他却视她如仇敌。
如今,太太去了,他也那般地思念着她,活得生不如死。
“唉——”
她沉沉地喟叹了一声,开始收拾地上的酒瓶。
听到声响,谢燕帧抬起头来,深邃漆黑的瞳仁,如黑玉一般泛起光泽,开口问道:“太太回来了吗?”他的声音沉哑。
陶姨一震,有点吓人。
被他这样盯着询问,她也只好说道:“先生,太太她……已经去了,不会再回来了。”
人是他看着死的,他还这么问,怕是神志也不正常了。
“先生,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去老宅,让人过来?”再这样下去,怕他也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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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等她回来。”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陶姨又是一怔,看他的样子,仿佛太太真的会回来一般,她不由一阵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