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元洲走到了马车旁边,对着车厢说道:“我是本地的通判。”
他知道里面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自然是也没有打什么官腔,用最直白的话说着:“我知道你们是想过来做工,但是”
“彭元洲,你干什么?”一声利叱打断了彭元洲的话,他转身一看,拱手道,“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骡车上的陆学理惊讶的看着急匆匆而来的田春生,随后,快速的转头,看向了脸上一点儿惊讶都没有的陆云溪。
田春生赶过来,也是溪溪安排好的?
问题是,这个时候,让田春生出面阻止,可是对田春生的名声不太好吧。
不对,溪溪做事绝对不会这样鲁莽的。
不管怎么说,田春生都是杨雅馨的舅舅,就冲着杨雅馨,溪溪也不会坑田春生的。
嗯,他倒要好好的看看,溪溪是怎么安排的。
“彭元洲,你想干什么?”田春生沉着脸,厉声质问道。
彭元洲心里冷笑,田春生终于是过来了,他就想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田春生早晚会收到消息的。
他就是要当着田春生的面,让文庆府的百姓进旺安山做工。
一方面是让文庆府的百姓看看,到底谁才是为他们着想的父母官,另外一方面嘛那就是示威。
让田春生明白明白,哪怕他是知府,也有很多事情是他左右不了的。
这个文庆府可不是他田春生说了算的。
“大人,卑职只是想为文庆府的百姓谋一个出路。”彭元洲躬身行礼,满是悲痛的说道,“您看,咱们文庆府这些百姓,家里的日子都不好过。”
随着彭元洲的话,那些被他叫来的百姓全都渴求的看向了田春生,他们的日子真的过得苦。
“你想干什么?”田春生继续追问,根本就不理会彭元洲的话。
他的这个反应,可是让彭元洲一愣,惊讶于田春生的反应。
不过,他很快的反应上来,心中狂喜。
田春生这是死死的站在陆云溪的那边,这样的话,不就是站在文庆府百姓的对立面吗?
如此一来他可更有发挥余地了。
想到了这里,彭元洲脸上的悲苦之色更重:“大人,卑职是想为他们谋一份活计,让他们的日子可以过的好一些。”
“大人跟陆姑娘如此亲近,陆姑娘怎么也不告诉大人旺安山需要找人做工?”
彭元洲这话可是有陷阱的。
要说田春生不知道陆云溪要找人做工,那根本就不可能。但是,田春生若是承认了,可就要被人骂死了。
他跟陆云溪关系不好,不知道陆云溪找人做工,那是情有可原。
但是,田春生不同,他跟陆云溪是什么关系,文庆府府城里的人可都知道。
再说了,他分明早就跟田春生说过旺安山招工的事情,当时田春生还让他不要过多干涉。
田春生明明知道陆云溪找人做工,却不先想到为文庆府的百姓争取这个机会田春生这个知府是怎么当的?
当然了,彭元洲料到田春生是不会承认的,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想被府城中的百姓戳脊梁骨。
田春生不承认的话那就是将所有的问题全都推到了陆云溪的身上,陆云溪跟田春生之间的关系,必然出现裂痕。
就在彭元洲心里正美滋滋的想着的时候,就听到田春生干脆的说道:“本府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