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色眯眯地望着醉眼迷离的果儿:“小妹妹,什么事值得你这么伤心难过啊,来,陪哥哥喝两杯!
果儿已经有些迷糊,但她知道眼前的这位男人图谋不轨,便站起来就走。
“哎~别走啊!他从前面挡住她。
“走开……”果儿用力推开他,脚跟有些站不稳了。
“推得真是温柔,我喜欢!他不但没让开,反而靠得更近了。
“滚开啊……”果儿反抗着,不小心将酒全泼洒在他身上,那黑色的短袖衫上滴下一颗颗水滴。
男人臂上的刺青透着愤怒与狰狞:“你……敢泼我?我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他像一条饿狼向果儿扑去,果儿一脚正踢在他的命根子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果儿脚跟有些站不稳,向后倒去,正靠在景诺的怀里。
景诺眼睛里闪着怒火,他的女人自己都舍不得碰,这个浑身散着恶臭的男人竟敢这样对她。
“滚!景诺将几张印有毛主席爷爷头像的红票子砸在他身上。
“今晚,这个妞哥吃定了!男人吃了称坨铁了心地拉过果儿。
“拿开你的脏手!景诺拳头挥过去,那男的鼻子马上开了花。
“你……你……你给等着!见势不妙,他仓惶逃离了这里,走时还不忘抓起散在地上的钞票,塞进裤兜。
景诺低下头来用下巴轻轻蹭着果儿的脑袋:“真是个让人担心的娃!
“嘻嘻咯咯……”果儿在他怀里傻笑,这丫头不会真傻了吧,他将果儿“摆正”,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好像也没有发烧啊。
“傻帽,你笑什么?”景诺脸上满是担心和疑惑。
“嘿嘿……服务员~”果儿打了个酒嗝:“我怎么觉得……你……越看越像一个讨厌鬼!
什么?把他当服务员了,看来她真的醉糊涂了。
“哪那个讨厌鬼?”景诺有些受不了她现在的语气,居然跟一个服务员说话都这么媚惑。
“景诺~”果儿清楚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噢~”又打了个嗝。
看来,她还有些意识,景诺笑了,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不然不会这样宠溺的在她怀里嘻笑。
他真希望果儿就这样一直醉下去,因为只有喝醉了的她才会这么又乖又粘,像只听话的小绵羊。
果儿眯着眼睛望着他:“嗯?两个?”她食指从景诺的左肩指向右肩:“你们……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景诺被弄得一头雾水,什么真的假的?她现在乖是乖了点,可怎么尽说胡话啊。
“我……我知道了,你,是妖怪,变成景诺的样子来……来唬弄我!她用手指点了下景诺左手边:“嘿嘿,我……聪明不?”
他大半天才弄清楚,果儿喝多了,视觉有些混乱,出现幻影,看到了两个景诺。
“真是个傻帽呐,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他爱怜地抚摸着果儿的脑袋。
“不要!果儿一巴掌拍在他手上,示意让他把手从她头上挪开。
她双手像扣子一般紧紧抓住帽沿,生怕帽子会被景诺取下。
“傻瓜,我不会伤害你的!景诺将她搂紧。
果儿嘟嘟囔囔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她眼睛越眯越小,双手由抱头姿势慢慢垂了下来,脑袋歪倒在景诺的肩膀上。
那红色的小帽子顺着她柔软的秀发滑落,露出那一对尖尖的猫耳朵。
他并不为此感到惊奇与惧怕,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只中,从第一眼见到她,景诺就发现她与一般的女孩子有很大的不同,加之她脖子上三道猫爪痕胎记以及生日晚会当天红痕的消失,一切的一切,都让景诺开始慢慢察觉到他爱上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人也好,妖也罢,他爱她已成为不可否认的事实,栽在她手里,景诺认了。
从古至今,人妖相恋的故事为数并不稀少,他们为什么就不可以在一起呢?古有书生遇狐仙,今有我景诺遇猫仙,这么看来,真是捡到大便宜啦!
“我的猫猫傻帽……”他爱怜地抚着果儿毛绒绒的耳朵:“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无论你变成什么,我景诺要定你了,你休想从我身边逃走。”
他微微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猫耳。
果儿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景诺帮她捞出手机,见到屏幕上闪着果儿母亲的号码,便接起了电话。
“果儿,你在哪,小寒和你在一起吗?怎么电话都打不通?”留芸声音里透着担心。
“额……芸姨,我是景诺,他们和我在一起呢,放心,果儿没事……”景诺尽量帮忙搪塞着,一定不能让果儿的父母发现她在酒吧,还喝得烂醉如泥,至于那个冷血动物,他应该也不是人类吧,他一个男人又怎会出事?
挂了电话,他从地上拾起那顶小红帽子,认认真真地帮她戴好,为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
果儿不知梦到了什么,甜甜地咂咂嘴,双颊在酒精的作用下泛着菲红,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景诺情不自禁地吻上去,但在离她双唇仅差毫厘之时,他停住了,怎么他现在好像有点趁人之危的感觉。
在这个问题上他可是从没迟疑过,怎么今天面对她居然下不了口,景诺苦笑着,勾起食指刮了刮果儿的鼻子:“诱人的小东西,我败给你了……”
聚集的落叶犹如一道巨大的瀑布向他冲泻而来。
“小心!一直在枝头观战的Michle有些慌了。
见寒轻灵地跳跃至另一空地,她这才舒了口气,她只想困住寒,并无意让他受伤。其实,只要寒不反抗,树叶是不会伤害他的。
可寒一心想着冲出黑木阵,又怎会静下来。
黑色的树枝像手指一样向四周延伸,“灰叶瀑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而下,有些力竭的他来不及闪躲,左翼被飞叶击到,飘飞起些许羽毛,落到地上。
见他的翅膀上已带着红色血迹,Michle的心仿佛被撕裂,她轻盈地从枝头落下,准备带寒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她没心思去思考救起他后他会马上离开去找别人,她现在只关系他的安危。
可当她靠近时,一根树藤飞速向她袭来,将她逼了回去。
“我林翊寒不需要别人的可怜!那藤子灵蛇似的缩回寒的指尖。除了蔷薇,他不会再碰任何一个女生。
然而,他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问题,周围的所有的树木都在移动,唯独Michle所站着的那棵老枯木,稳如泰山。
寒犀利的眼神扫过那棵树干上一个冒着黑色细烟的洞,如想破解此阵,突破口一定就是那里。
那个没头脑的丫头会不会现在还在学校傻傻地等他,想到这里,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速战速决!
寒右手一个潇洒的翻转,一排徘冰针夺掌而出,如星如箭,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枝,直入枯木黑洞,刹那间火星溅起,黑烟滚滚,树皮一块一块地破裂,脱落,直直爆开。
树木像残兵败将一棵棵倒下,寒忍着翅膀的疼痛,掠过苍穹。
Michle望着眼前的一片狼籍,呆呆地站着,她忘了,他是墨痕,月城无人不敬畏三分的冷面暗使------墨痕。即使他在人类世界,他依然是他。
酒吧里的喧杂声慢慢减少,只剩几个光着膀子的社会青年还在吆五喝六地划拳。
景诺微微挪了挪被压酸的手臂,温柔地对着怀里已经迷醉不清的果儿:“傻帽,不早了,我们回去好吗?”
果儿嘟着嘴巴半天才哼出个“嗯”字。
估计以她现在的意识,景诺说什么她都会回应给他这个绵绵的字吧。
他抱起她,才这么两天果儿就胖了这么多啊,感觉有些沉了。
这些天没能见到她,景诺可是瘦了好大一圈呢,每天除了对着各种类似车窗、茶杯之类的东西泛相思之外,还要躲避叶大千金的索命追捕,作为一个新世纪帅锅,他可是累得很呢!
他抱着果儿往外走,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走到柜台前,递给服务员一张卡。
“诺?”那个年轻的小伙子睁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穿着整洁制服的男生,似乎自从认识景诺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规规距距地穿着明景的校服。
“是我,怎么了吗?小哲。”他喊着他的名字。
“额……你的衣服……”小哲诧异地打量着他,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