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书没有正面回答,但铸黎心中已有答案,朝九书深深一拜后,铸黎魂躯便消散。
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并未打断铸黎对薛云的治疗,一个时辰后,铸黎缓缓睁开双眼,将插进薛云胸口的铸离剑取出。
九书魂力扩散开来,当触及到薛云已经恢复如初的灵魂时,他满意地点点头,将四散的魂力收回。
九书道:“你治好了他,无论是外面那个女人还是我,都欠你一个人情!”
铸黎轻轻摇头,淡淡道:“我治好他,并非是想要你们欠我人情,而是想知道是谁伤了他,现在我已经将他治好,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九书望着银幕中的铸黎,微笑道:“话虽如此,但你的恩情我们自会牢记。”
“随你吧!我只想知道谁有铸离剑!”
铸黎对人情漠不关心,他所关注的,唯有当年灭了铸离一脉的仇人。
魔魂已经将事实告知铸黎,可魔魂却不被铸黎信赖,他的实话自然也没有价值。
九书道:“流落在外的铸离剑一共两柄,一柄在源族手中,而另一柄则是在诛天宫副宫主公孙胜天手中。”
“当年灭你铸离一脉的,正是公孙胜天,而背后之人是源族!”
九书的话,并未出乎铸黎意料,反而是在铸黎的意料中:“果然,这其中有源族的身影,当年求剑不得,做出如此下作勾当。”
铸黎很平静,出乎意料的平静,但九书知晓,他对源族的恨,已经深入骨髓。
铸黎淡淡道:“我铸离一脉与世无争,不问九州事事,只想求得一世安宁,可到头来,却落得个灭族下场!”
说完,铸黎神色黯然,满脸伤感,他深吸一口气,微微皱眉,面露疑惑。
“源族背后参与,我其实早就知晓,但却无法肯定,只能算是猜测。”
“但我不懂,源族强者如云,实力凌驾百族千宗之上,无论是何势力,都挡不住源族如云的强者,他们又为何不惜一切地想要得到铸离剑?”
九书望着银幕中的铸黎:“我且问你,铸离一脉可否是二十年前被灭?”
铸黎轻轻点头:“的确,当时我十二岁,若非父母以死相护,我绝对不会活下来。”
九书道:“铸离一脉覆灭后的第三年,你知道九州出现了何种变故吗?”
铸黎轻轻摇头,铸离一脉覆灭后,他便逃到这与世隔绝的暮山村,对外界之事知之甚少。
九书道:“也对!,山村消息闭塞,连一个修士都没有,你自然不会知晓。”
“铸离一脉覆灭后的第三年,源族以九州令号令九州各族,将鬼族击溃。”
“鬼族?”铸黎不解:“源族进攻鬼族,与我铸离一脉覆灭有何关联?”
九书肯定道:“当然有,若非铸离一脉覆灭,铸离剑被源族所得,源族怕是也不敢贸然攻入鬼族!”
听到此处,铸黎表情更加疑惑:“鬼族乃宵小之辈,只敢在阴暗处出现,以偷袭九州修士的手段达到目的,他们有何能耐?能让源族如此谨慎?”
“宵小?”九书脸上挂满微笑,看似平平无奇,但其中却满是不屑和讽刺:“或许在世人眼中,鬼族之人确为宵小。”
铸黎眉头一挑:“哦?难道您老人家对鬼族有不一样的看法?或者说,你知晓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事已至此,何须隐瞒?大大方方说出来便是!”
九书道:“鬼族留给世人的,永远都只有恐惧,其来源或许是他们脸上的面具,又或许是各宗修士以讹传讹的传闻。”
“没人会去深究,戴上面具的,究竟是穷凶极恶的鬼?还是悲痛
欲绝的人?”
九书问道:“你知道你与鬼族族人有何区别吗?”
“区别?”铸黎愣了愣,随后道:“区别很多,不知您指的是哪一点?”
“多?”九书轻轻摇头,幽幽道:“其实不然,你觉得多,仅仅只是因为你不了解鬼族!”
“当你正真了解鬼族后,你或许会成为其中一员,因为你本就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铸黎不解:“何出此言?”
九书道:“你可知嗜血宗?”
铸黎点点头:“当然知道,嗜血宗以缔造帝血为目的,在九州上无止境地猎杀天才!”
九书道:“你知道我为何说你与鬼族之人有共同点吗?”
铸黎摇头:“不知!”
九书道:“因为你与他们一样,都是被灭族后仅存的天才!”
“嗜血宗以血脉融合为基础,以缔造帝血为目的,他们将天才当做容器,让他们的血脉一次次觉醒,直至帝血问世。”
“鬼族自成立到现在,不过短短百年,却强者辈出,知晓其中缘由吗?”
铸黎眼眸内闪过一道寒芒,沉声道:“难道鬼族和嗜血宗之间有勾结?”
“额~”听到铸黎的话,九书当即无语,久久后才道:“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的话?”
“当然!”铸黎点点头,随后皱着眉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九书道:“二者可是有着云泥之别,你说得当然不对,若鬼族真与嗜血宗有所勾结,我也不会说出先前那番话。”
“你可知鬼族创立者是谁?”
“不知!”铸黎摇头:“关于鬼族,铸离一脉知之甚少,只知他们的鬼皇名为薛青峰,是八鬼之首。”
九书道:“鬼族创立者名为薛百寿,他是八鬼之师,或许你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但你一定听说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