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天地之间,苍茫大地之上,袅袅黑烟四起,沟壑纵横遍地,各色鲜血交汇,尸骨堆积成山,盔甲凌乱而落,折戟残剑未销,灵力余威未尽。
一场大战还未落下,另一场大战即将开启,双方首领对峙,身后追随者如云。
一场持续了十余年的动*乱,终于要在今日落下帷幕,胜者不是通体被鲜血染成暗金色血人的宫千沧,而是另一方神色漠然的宮千暮。
这已是神域叛军和神域正统的最后一场较量,所谓兵败如山倒,宫千沧领导的神域叛军,在今日已是大势已去。
残兵败将,何以言勇,宫千沧大势已去,可他却决定孤注一掷,势必要破釜沉舟,其身后追随者气冲云霄,下定决心要随宫千沧战至最后一刻。
望着面无表情的宫千沧,宮千暮漠然的神情终于还是出现了一丝变化,他无奈且语重心长道:“千沧,收手吧!大势已去!何必负隅顽抗?让无辜之人白白流血牺牲?”
宫千沧面无表情道:“任何一场变革,都要流血牺牲,而这,是变革需要付出的代价。”
宮千暮道:“这不是一场变革,死去之人也不是变革需要付出的代价,这是你执念太深引起的动*乱。”
宫千沧道:“你们墨守成规,你们顽固不化,你们固守这区区一隅天地,这不是养精蓄锐,这是在此苟且偷生。”
宮千暮道:“这不是苟且偷生,一切早有定数,待到时机合适,神域必定降临九州。”
宫千沧沉声道:“我就是时机!”
宮千暮冷冷道:“千沧,你执念太深。”
宫千沧道:“若非九书等人降临和老祖回归,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说这句话吗?这场战争,本该是属于我的胜利。”
宮千暮道:“可你现在是失败者!”
“我还没有输!”宫千沧咬牙道。
“可你已经输了!”宮千暮沉声道:“千沧,收手吧!”
宫千沧神色漠然道:“除非我死!”
宮千暮神色黯然道:“神域已经经不起你们折腾了!无论如何,在今日,这场闹剧都将结束。”
宮千暮话音落下,便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掠向宫千沧,其话音回荡四方天地。
“宫千沧交给我,你们去对付其余人。”
······
青山绿水之间,青砖黛瓦之前,小桥流水之旁,一行人并肩而立,而此一行人,便是九书一行。
上空,天澜凌空而立,其低下头,仔细打量手中青绿色长剑,而其手中青绿色长剑,正是苍生之力汇聚而成的苍生之剑。
天澜一手端着剑,一手轻轻自剑锋上拂过,他神色复杂,心绪更是久久无法平复。
九书一行的目光,皆放在凌空而立的天澜身上,望着天澜手中的苍生之剑,九书一行人神色各异。
一直以神师自居,一直将所有希望放在天澜身上的天棋,见到天澜如此,自然是欣喜若狂,而后,他趾高气扬地侧过头,望着与他相隔不远的女人。
站在女人和小女孩中间之人,便是九书,望着天澜手中的苍生之剑,九书神色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复杂,他幽幽叹道:“也不知现今的九州,究竟是什么情况。”
女人收回放在天澜身上的目光,转而将目光移向前方潺潺流动的小溪,神色漠然道:“现在神域内乱已经接近尾声,我们何时回去?”
女人话音落下,小女孩便道:“九州盛会似乎就要开始了,也不知道他们几个准备好了没有?不知道他们现今是什么情况!”
千辰担忧道:“他继
承了我的千辰之力,是我唯一的弟子,若是可以的话,我们早些回去吧!我担心他会有危险!”
天棋淡淡道:“他会有什么危险?他可是登上了渡船的人!能有什么危险?”
天棋的话没错,但千辰眼底依旧满是担忧,至于他为何如此担忧,此地所有人都明白,只是没人愿意将话挑明。
君逸尘的确登上了渡船,可薛云却并未登上渡船,登上渡船只能说明会成为名动当代的人物,并不意味着余生无忧。
君逸尘跟薛云是好兄弟,若是薛云有难,君逸尘必定不会弃薛云于不顾,所以,君逸尘一定会与薛云共苦,届时,君逸尘是生是死,很难说。
天棋一脸无奈且带着揶揄之色道:“当初你们两个就该将君逸尘带到神域来,若是如此,你们根本无需担忧,君逸尘或许也不会被他人连累。”
“一个人的运气,总归有用到头的时候,他的气运已经到头,自己死倒是没什么,只是恐怕会牵连一大批人哟!”
天棋幸灾乐祸的话语,让所有人不满,更令女人怒火中烧,女人抬起头,用满是杀意的双眼死死盯着天棋,声如寒霜道:“你再说一遍!”
天棋冷冷道:“天澜说,当初你弟子和他交战之时,他并未斩断你弟子手中的苍生之剑,你弟子手中的苍生之剑是自行崩溃。”
“先前,我还有些怀疑,以为天澜是故意如此说,目的仅仅只是给你留面子。”
“现在看来,当初的确如此,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天澜才是苍生之力的主人,而你的弟子,不过是代天澜保管了苍生之力一段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