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着厚厚的防护服仔细研究了许久,矮个子才直起腰来,“我们能出去说吗?这东西太耽误事。”谢知非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这套东西,甚至连隔音效果都很好,这两人几乎要用喊才能发出声音来,让他直想翻一个白眼。他看了一眼林雪,后者点点头。
“呼——”好不容易才把身上的全套防护服脱下来,两人都发出如释重负的声音。矮个的居然年龄要比高个的大很多,留一点胡子,棕褐色皮肤,一幅健仆的农民的感觉,而年轻人就充满了朝气,甚至显得有些新潮的过火,脸上甚至还有一个箭头状的纹身,从眉毛往下,一直贯穿了左半边脸颊。
“郝连宏毅,这是我儿子,郝连孟春。”矮个子中年人,郝连宏毅首先伸出手来,露出一脸憨厚老实的笑容,“听说就是你昨天晚上发现的羊首教徒,真是年轻有为啊。能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儿子明显对于父亲的官腔一幅很不屑的样子,仰起头,几乎是拿下巴对着人,眼不见心不烦的感觉。谢知非皱了皱眉头,再一次将和羊首教徒遭遇的事情跟两人说了一遍,包括战斗力分析。
“我们问你的不是这个,堕落情况,看尸体就能够看出来了。”他话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的郝连孟春就不耐烦的打断了,“是问你怎么发现的他们,为什么会知道在那种地方能够遇见他们。”
“孟春!”郝连宏毅加大了声音,郝连孟春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愤愤不平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好意思,犬子的性子比较急躁,我和内人从小把他惯坏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郝连宏毅这样道歉了,确实也没有给人留什么发作的余地,不过这些场面话说完,他却也接着儿子的话说了下去,“不过我们确实很好奇,贵组织是怎么发现羊首教徒的踪迹的,毕竟我们也看了那几位羊首教徒的状况,还属于被侵蚀比较轻微的样子,这种侵蚀等级的话,一般是不会露出马脚的。而且这次羊首教徒的出现时间实在是有些过于早了,所以我们还是希望这些东西能够和我们分享一下。”
谢知非皱了眉头,发现的过程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黑月遛弯的时候偶然遇到的而已,问题在于黑月的身份。狼人的存在,寒霜之咬和现在愚者的关系是不是有必要和他们说明。这才是问题所在。隐世一族是很麻烦的东西,不然愚者里面也不会有专门和他们对接、接收的部门存在。
漫长的历史让他们身上有太多秘密,而其中关于怪异的又有不少,不经过十足的研究,很难确定他们是不是与某一种怪异有过世仇,或者是不是坚定的人类中心主义者,要灭绝所有的怪异。所以在这种阶段,一般不会跟他们公布全部的情报。
但是郝连一族的情况又十分特殊,他们毕竟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而且在白魔这件事上,双方又确立了合作身份。那种近乎于管理的接收手段没有办法在他们身上过一遍,相应的也就是,一部分资料是不是能够开放也就成了疑问所在。
“热心市民(会在凌晨溜自己的)和我们联络举报,说发现有一群奇怪的人,在哪里举行类似于邪教仪式一般的活动,所以我们才过去调查的。”最终谢知非也采用了这种算是半敷衍的说法。
“哦哦,热心市民啊,果然还是贵组织这种官方势力可靠,能够彻底发挥群众的力量,伟大领袖说得好,一切反动主义都会被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海洋里面。”
“呵呵呵呵……您过奖了过奖了。”谢知非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正文八经的热心市民可不会知道愚者的联络方式,更不会大半夜出去溜自己,黑月这种存在玩意都成了人民战争的海洋,人类也差不多该灭绝了。
“切。”郝连孟春实在看不下去两人的互动,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