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厉害。”吴洋随口敷衍。
最先到达的货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运输公司工作服的男人，他拿出手机，东张西望的打了个电话。过了片刻，山壁上的洞口里走出了一个矮个子的男人，与他攀谈起来。
陆薇颜拿出相机，将那个矮个子男人拍下。吴洋看着她利落的手法，肃然起敬：“手法娴熟、神情专注，不愧是国家重点培养的精英，你很专业。”
陆薇颜看了他一眼，眼里尽是不屑：“先前就说了，777局是不受重视的一个机构。你看我拍照娴熟，是因为我经常自拍；你看我神情专注，是因为我天生面瘫。”
“……哦。”吴洋看着窗外喊着号子的男人，不敢再不懂装懂，“你们运的是什么？好像很重。”
“大型发电机的配件和大型培养皿，科学狂人是在收购大型发电机的时候被我们发现的。”陆薇颜答道，“至于大型培养皿……他很可能在进行人体研究。”
“人，人体研究？炼金术吗？”
“什么炼金术？这是个很正常的研究。有的人成为了新人类，有的人却没有，这不是很奇怪么？国家对这个课题的研究是很谨慎的，只是抽取新人类的基因进行分析，但这个科学狂人却不同。”陆薇颜说道，“他要求进行活人试验，想要弄清能否人为的使人类获得异能。”
吴洋微微皱眉：“……后来呢？”
“当然是被否决了。所有人都拒绝尝试这种不人道的试验。”陆薇颜斩钉截铁的说道，“这很可能是他叛变的原因。”
吴洋默然无语，正在这个时候，山体中传来了爆炸声。
陆薇颜侧耳倾听，说道：“战斗开始了，想去看看么？”
“走吧。”吴洋说道，“我想见识一下所谓的‘活人试验’。”
两人当即下车，走向山洞。洞口有四人守卫，他们见到陆薇颜走来，纷纷吹起口哨：“苍炎之花耐不住手痒了么？”
陆薇颜并不搭理他们，冷着脸走过，倒是吴洋对着四人稍稍点头。其中一人将对讲机和战术耳麦交给吴洋，说道：“频道7。”
吴洋掂量着沉甸甸的对讲机，快步跟上陆薇颜：“先进，真是先进，这个怎么使？”
陆薇颜替他戴好战术耳麦，又调准对讲机的频率，问道：“你们嘉兴路怎么配合的？”
“基本靠吼，不然就是眼神交流或者心电感应。”
耳麦中不断传来声音，尽是些“已攻占D区”、“C区请求支援”之类带着代号的喊话，吴洋当然听不懂，只是单纯的跟着陆薇颜前行。
陆薇颜和吴洋不是战斗人员，没有穿着作战服，为了避免误伤，两人没有冒进。攻坚部队往前推进一步，他们才前行一步。
682局和1122局的叛变的确让国家异能部队大伤元气，但要说异能部队因此一蹶不振，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以国家之大，怎么会只有三百个多新人类？国家损失的，是三百多个最精英的新人类。
在缜密的策划和数倍的人数下，这次行动异常成功，作战部队仅仅花了半个小时，就攻入研究所的核心。
吴洋和陆薇颜走进核心时，作战部队已经在打扫战场。吴洋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数百平方米大的厂房，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所有的设备都被移到墙脚，房间中心有一大圈空地，上面放着三根需要三个人合力才能抱住的巨大玻璃柱。玻璃柱中盛满了蓝色的液体，每一根柱子中，都有一个人漂浮。
三个赤身裸体，身上被接上无数导管的人在蓝色液体中漂浮。
吴洋站在远处观望了一会，不消片刻，他的视线就集中在中央的玻璃柱中。
“啊……”
吴洋喉结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他走向玻璃柱，伸手攀上柱壁：“这是？”
中央的玻璃柱中，有一个小巧的鼻子有些雀斑的女孩儿漂浮。吴洋越看越是熟悉，这不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么？
那个被他叫作“委员长”的学习委员。
玻璃柱边记录数据的削瘦男人听见吴洋的声音，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资料：“谢芳，十六岁，天狗高校二年级学生。你认识她？”
“认识。”吴洋涩声回答，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