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经验的小太监上前掰开他的眼睛看了看,回头对佟裳打了个千道:“娘娘,已经死了。”
佟裳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顿了顿道:“把他拖下去吧,一会让内务府各处的人来认认,看到底是哪个宫的。”
“是。”
佟裳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宫女,她亲眼看见另一个死在自己面前,这会早已吓得面如死灰,佟裳闻见屋子里有股怪叶,低头一看,发现她尿了裤子,嫌恶地捂了鼻道:“是沅嫔吩咐你在宫里烧符咒裴妃的吗?”
见她点头,佟裳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香秀。”
佟裳叹了口气,意料中的答案,来得太容易,反而让她有一丝疑惑,转头再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死了的小太监,回想他最后的那句话,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似的。
怀着一些疑惑,佟裳从屋子里出来。
知南跟在她后头道:“香秀怎么处置?”
“找人看着,别让她死了,一会再交给皇上跟太后发落。”
“是。”
佟裳回到前院,端淑太后的轿子正好进来,后面还跟着颐太妃的轿子,事关沅嫔,她来看看也是意料中事。
佟裳肃了肃,上前请安,“太后娘娘,太妃娘娘。”
颐太妃看了佟裳一眼道:“哀家听说裴妃不好,就跟着过来瞧瞧。”
端淑太后则面色紧张地道:“怎么回事?哀家一听说就来了,裴妃如何了?”
端淑太后被人扶下轿来,不等佟裳回答,脚步匆匆就要往里走。
佟裳接过小宫女的手,亲自掺扶了她道:“裴妃受了惊吓,有些落红的症状。”
“那两个犯人呢?”
“抬轿子的小太监已经畏罪自杀了,另一个小宫女已经招了,她是储透宫的人,……沅嫔的人。”
端淑太后步子一顿,停下来看着她,“你说沅嫔?”
佟裳低着头道:“臣妾已经让人去拿了沅嫔过来,是非曲折,一会娘娘自己问她就是。”
端淑太后皱了皱眉,心里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她对沅嫔虽也有些意见,可念在她没什么大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事关皇嗣,她绝不会姑息,“这个沅嫔,真是胆大包天,连皇嗣都敢动。”
颐太妃道:“事情还没有定论,单凭一个小宫女的口供就说是沅嫔做的,立时去拿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回头万一发现弄错了,沅嫔身为宫妃的威仪何在?”
佟裳低了头道:“臣妾只有性命担保了。”
她淡淡接了一句,不怒不恼,让颐太妃一时也接不上话来,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端淑太后道:“颐太妃说得不无道理,皇贵妃,是不是弄错了呀,沅嫔虽然平日里疯疯癫癫些,可不至于做这种事吧?”
佟裳道:“过多的话,臣妾也不说了,一会皇上来了,自有皇上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