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没什么胃口,晚上只进了半碗碧粳山药粥便睡下了。
易恒晚上回来,见她在帐中睡着,轻手轻脚到净房洗漱了出来,佟裳已经坐了起来,他道:“你没睡着?”
“我在等你。”佟裳道。
易恒松了松领间的扣子,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有话要说?”
佟裳道:“平阳郡主的事王爷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易恒见她说起这件事,叹了口气道:“没打算瞒着你,只是找不到机会说。”
佟裳道:“我不是想阻止王爷,可你总该顾忌顾忌我的立场,太后娘娘信任我,才让我侍候在皇上身边,王爷现在要替平阳郡主正名,我不敢说什么,可你总该要让我知道,太后娘娘这些日子一句都没跟我提这件事,可见不是为了怕我多心,我又何偿不怕她多心呢?”
易恒牵起她一只手握在掌心,慢慢道:“若曦儿不是咱们的孩子,我或许会存着别的心思,可曦儿是你跟我的亲生骨肉,我能夺他的东西吗?说句大不敬的话,我眼下除了没那个尊号,别的都有了,我何苦再去图谋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总这样跟我偷偷摸摸的不是个事,我正一正身份,回头你下嫁于我,也能光明正大生个孩子,不必再藏着掖着,难不成你还想把孩子过继出去?”
佟裳叹息道:“我若是那计较名份的人,也不会拖到这会还不成亲。”
“可我在乎,曦儿为什么继到太后娘娘名下?不就是因为我的身份吗?裳裳,这件事我心里已有定夺,你相信我好吗?”
他如此语重心长,佟裳就是有再多的气也都咽下了,只是心里总有些担心。
易恒脱了袍子上床来,轻扶着她的双肩,“太后娘娘那里我会去解释,皇上还小,有些话不能跟他明说,还得你多照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