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话语中的执拗被消散在风中，就算是近在身边的王公公也没有听清楚。
楚宁喻急匆匆赶回了三皇子府，就见余笙正好从外面回来，两个人在门口撞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对视着。
最终还是余笙最先敛下眸子，“先进去再说吧。”
楚宁喻和余笙坐下，楚宁喻先开了口，“明天一早我会去战场，你——”
“我去北雁。”楚宁喻愣了一下，但是好像已经早就猜到了，“北雁那边是什么动静？你知道了什么？”
一定是因为北雁那边做了什么，不然那的话余笙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北雁，专门给北雁一个控制自己的机会，除非……她这段时间对自己的感情都是假的，在自己和亲人之间她还是选择了亲人。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自己没有立场去指责，余笙又不是像自己，跟亲人的关系不好，不管是余家还是北雁的皇室都对她那样的好，她选择亲人也是有情可原的，楚宁喻知道这些，但是心中还是莫名有些难受。
余笙看见楚宁喻耷拉下去的神情，笑了笑，抚上他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眼神温柔，道：“别多想，你都是在皇室待了这样长时间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室哪里来的什么亲情？再好的亲情在利益面前也不值钱。”
若是楚宁喻真的在战场上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整个战局的话，北雁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推出去，到时候自己的性命一点儿都不重要。
余笙就是将这些看的太清楚了，所以才会选择楚宁喻，说到底他们很像不是吗？表面上谁不是亲情惹人羡慕的存在呢，但是实际上谁又知道呢？
见楚宁喻的神情缓过来了，余笙这才是道：“之前张煦笙跟你说战场上情况有些相似，我原本以为是长生不死之术流传到了战场上，但是我刚才去了一趟客栈，得到了一个不同的结论。”
楚宁喻坐直了身子，余笙缓缓道：“这怕是北雁的蛊虫的结果。”
“蛊虫能够做到起死回生？”楚宁喻不相信，但是想想余笙好像是可能的，只是余笙当时还吊着一口气就是了，但是不是说那种蛊虫很稀有吗，怎么可能能够给战场上所有的人都使用？
“怕是别的种类，想要起死回生是不可能了，但是利用蛊虫操纵尸体的话也不是做不到的，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我对蛊虫不是很了解，还需要到北雁才能够知道。”
楚宁喻沉默了，双手握拳，眼睛微微带红。
他很清楚这一次前往北雁会有多么的危险，而更加让他生气的是他完全找不到更好的法子，只能任由用余笙前往。
“我会平安回来的，你相信我好不好？”余笙看着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最终楚宁喻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把将余笙抱在了怀中，“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知道吗？”
余笙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手越收越紧，也伸手回抱住他，“嗯，我一定会的。”
楚宁喻还是不放心，给余笙留了两个暗卫，本来是想多留两个的，但是余笙也担心楚宁喻，虽然楚宁喻打仗很厉害，但是这次和之前的战争不一样，有了蛊虫的存在，这场仗必然是很难打的，所以余笙只留了两个。
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话这两个人是完全足够的。
楚宁喻自然是不愿意，还是余笙好说歹说，加上寒月在北雁也开了分部，这才是勉强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