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和他并排站着,侧脸看看他,看得出,他是一个敏锐洒脱、阳光温暖,豁达开朗的人。
“你们在这里呀!”是杨督导。
他看了看两个人,笑着说:“看样子,不用我介绍了,花影,你以后可有切磋的伙伴了,薛斌悟性很高,可是不可多得的后起之秀呢!”
“是吗?”花影不服气的撇撇嘴。
“不信呀,”薛斌开玩笑,“要不,我做件功德无量的善事,给你催眠下,帮你把不好的都忘了吧。”
他竟然会做催眠!花影还是不太相信。
“那不行,好的,不好的,都是我的记忆,没有这些,怎么证明,谁来过,爱存在过?”花影赶忙拒绝,又问,“你真的会催眠?”
薛斌脸色严肃了一点:“就像你说的,不好的记忆,也是经历的一部分。人的记忆有选择性遗忘的功能,人的心也有自愈的能力,所以,我其实也不主张轻易使用催眠,虽然我专修过催眠,但是并没有实践过。”
“这话说得好像有道理,好吧,欢迎加入我们,我有一个不开张的小小心理咨询室,有时间一起学习提高!”
“就等你这句话了!”薛斌爽朗地说。
杨督导看着两个年轻人,再看看玩得高兴的小飞,也感觉到一种蓬勃的力量和向上的温暖。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大家挥手道别,或开车或骑车,各自回家。
杨督导开车走了。
薛斌问花影:“怎么回去?”
花影说:“滴滴。”
薛斌幽默地说:“刚好,我就是滴滴车主,走吧,美女。”
“没一句真话!”花影笑嗔。
“没一句真话,我也不至于把你拉丢了,我们一个小区,顺道,走吧!”
“谢谢!”花影不再拒绝。
不得不承认,和薛斌在一起相处很融洽,聊天很愉快也很舒服。似乎命运真的注定了什么,花影能预感却不能预知。
这个名叫薛斌的人,从一出现便注定要改变花影原本平淡安逸的生活。
上了车,一路闲聊。花影问薛斌:“你了解小飞的病因吗?”
薛斌神色也沉了沉,缓缓地说:“当然,是我们建议把他送到儿童心理康复中心的。”
花影这才了解,原来小飞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心灵就饱受创伤。父亲嗜赌,欠下很多高利贷,这还不算,还酗酒成性,每次喝大了酒,就打小飞和他的母亲。所以,小飞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但是母亲也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能力,姥姥早就去世了,没有娘家的可怜女人,带着孩子也无处可去。
所以,长期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小飞,性格内向,情绪忧郁,不爱说话。
直到那一天,他的母亲在反抗父亲家庭暴力,保护小飞时,失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母亲吓得六神无主,恐惧绝望,拨通了110。在警方赶到之时,自己喝下了剧毒农药。她临死还紧紧抱着小飞,把他揽在怀里,嘴里不住的念叨:“我可怜的孩子,你该怎么办,妈妈对不起你。”最终也没有抢救过来。
从那时,小飞已经不会说话了,创伤性失语症。
公安和民政部门了解到这种情况以后,就建议孩子来这里疗伤。
听完这些,花影的心仿佛坠到了无边的黑暗的深渊之中,沉重的不能再沉重了。虽然,作为心理咨询师,她直觉感到小飞身上一定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惨痛经历,却不料会惨烈至此!
一个孩子,为何要承受这么多不能承受之重!
“我们一定要帮帮他!”花影说。
“当然!”薛斌答应的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