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宁回来之后, 肖名扬“服刑”期间的日子再也不无聊了, 心里也不憋屈了,人生又充满乐趣和挑战性了, 每天从早到晚脑子里面想的全是:大哥我该如何征服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但由于之前没有实战经验, 肖名扬根本不知道到该如何下手, 于是乎,她背着敬宁躲在厕所里偷偷给自己的大学室友兼老铁——洛璇——打了个电话, 十分真诚的向她请教撩汉经验。
在撩汉和谈恋爱方面,洛璇可谓是身经百战,听说肖女侠春心萌动,首先在电话里难以自控的表示了一番自己的震惊之情, 然后赐给了她一句十六字箴言:
欲攻其身,先攻其心;欲攻其心,先解其人。
肖名扬略一琢磨了一番这句话,觉得的非常有道理, 更何况她们俩以后还要天天待在一起,趁此机会好好的了解一下彼此也是有必要的。然后, 她开始找敬宁聊人生。
然而聊到后来她才发现,敬宁这个小妖精还真的挺让人捉摸不透的,想让她知道的事儿会大大方方的告诉她, 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也不会直接拒绝她, 而是会在不经意间把原本正在讨论的话题换掉,并且转换的十分自然而然,肖名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 话题就已经不是刚才讨论的事儿了。
几天过后,肖名扬总结了一下自己的“战斗果实”——她知道他的家庭氛围、父母性格,却不知道他父母叫什么、是做什么工作的;她知道他谈过三次恋爱,初恋是在初中,死前最后一场恋爱是在大学,谈了三年,但是毕业后就分手了;知道他在哪上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甚至连他高考考了多少分都知道,而且从他的成长经历中也能感觉出来他的家庭条件一定非常优越,但是她却不知道他的家庭到底是什么条件和背景。
换句话说就是,肖名扬知道有关于敬宁本人的一切,但是却不知道除他本人以外的东西。
如果把敬宁这个小妖精比作一枝花的话,那么在肖名扬的眼中,他就是清清楚楚的一枝花,但是她却看不到栽种培育他的土壤,看不到花盆的颜色和形状,看不到这只花到底长在什么地方,来自何方。
不过如果她真的想知道的话,完全可以让李秦川去查,别说死了五年了,就算是死了十年,只要不是个黑户,李秦川都能把他的身份背景查出来,更何况她还掌握了他这么多信息,想要人肉他更是易如反掌。
但是,她却不打算这么干。无论如何,人与人之间的尊重还是要保持的,这是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况且,这都是敬宁自己的选择,能说的他都说了,不能说的就是他不想说的,既然人家不想说,那么就不强迫。而且她掌握的信息已经够多了,足以了解敬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性格爱好和喜怒哀乐。家庭背景什么的就随他去吧,也没必要。
所以“解其人”这步算是基本完成了,那么下一步就是,攻其心!
然而天不随人愿,肖名扬还没来得及展开自己的“攻心”计划呢,隔离期猝不及防的满了,二人世界结束了,她“出狱”了。
这就很扫兴了!肖大爷非常不开心,但是这事又没法说,憋屈!
不过,敬宁却能看出来她不开心,甚至都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因为在她跟他聊人生的同时,他也在跟她聊,在她“解其人”的同时,他也在这么做,而且他一定对她解锁的更多。
因为这位“大爷”就是个喜怒哀乐全写脸上的直肠子,还没什么心眼,只要她足够信任你,那么随便两三句话就能把她的家底全套出来,还对你讲的特别明明白白的那种,没有一点点保留。
而且,这“大爷”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是掩饰和婉转,干什么事都那么直接,虽然嘴上一个字没说,但她肚子里的那套花花肠子敬宁看的是一清二楚,就是没好意思拆穿她而已,而且拆穿了就该没意思了,看着她一步步笨手笨脚的“攻略”自己确实挺好玩的。
不过,为了不辜负“肖大爷”对自己的信任和厚爱,敬宁决定去哄哄她。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想怎么庆祝一下?”
肖名扬非常直接的回答:“我想再继续被关十天。”
敬宁笑了,故意说道:“我记得某天晚上有个小女孩踹了我两脚,原因是她快被憋坏了所以拿我泄愤,现在怎么又想被多关十天?”
肖名扬:“我愿意你管得着么?!”
可真霸道!敬宁叹了口气,无奈道:“管不着。”
肖名扬傲娇的白了他一眼,继续盘着腿抱着胳膊坐在床上生闷气,过了一会儿,她又瞟了敬宁一眼,然后理直气壮的说:“你还说要给我烤蛋糕呢!”
敬宁:“行,回家就烤。”
肖名扬:“你真会啊?”
敬宁:“骗你干什么?”
肖名扬好奇:“你一个程序员,为什么会烤蛋糕?八竿子打不着啊!”
敬宁道:“跟我爸学的。”
肖名扬:“我去,真是家传手艺?”
敬宁:“那当然。”
肖名扬:“行,我等着,看看你这家传手艺到底怎么样!”
到了第二天出院的时候,敬宁提前去楼下等她,俩人准备一起回家。然而等他们俩走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才发现穆安竟然来了。
肖名扬的小心脏瞬间“咯噔”一下——卧槽!这他妈是要直接拉我去上班???
但是穆安却没提上班的事,淡淡的扫了一眼肖名扬身边的敬宁,然后对他们俩说:“走吧,一起上车。”
肖名扬搞不懂穆资本家的套路,只能老老实实地上车。她本来是要座后排的,但是突然间想到还有点事要问穆资本家,于是就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穆安还挺意外:“有事?”
肖名扬开门见山:“杜微微说谁是凶手了吗?跟那个在杜家村祠堂上吊的有关系么?到底什么情况?那人查出来身份了么?是自杀么?”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穆安一边开车一边回答,“在祠堂上吊的死者名为李长伟,1989年生,今年28岁。已经确定了是自杀,地上的图案和字体确实是他用自己的血写的。”
肖名扬疑惑:“姓李?不是杜家村的人?”
穆安道:“他算是个上门女婿,他老婆是杜家村的。两人两年前结婚,然后李长伟就在杜家村落户,开了间药房维持生计,楼上还带了个小诊室,同时给村里人看些小伤小病。”
肖名扬一怔,急切道:“药房?哪间药房?”
“就是你最开始去的那间药房。”穆安道。
肖名扬一脸懵:“这世界上还能有这么巧的事?”
“杜家村已经被清理了,是不是巧合已经查不出来了。”穆安道,“不过李长伟这个人出现的倒是挺巧合。”
肖名扬:“到底怎么回事?他行为这么奇怪,他老婆就没发现么?”
穆安笑了一下:“你知道他老婆多大了么?”
肖名扬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