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间,我摸到了自己身上唯一的那把匕首,立刻抽了出来,向着缠住我的东西猛扎,这一下就扎中了,那玩意舌头猛的一松,收了回去。
我一自由,立刻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缩着身体往后退,准备离开这个洞穴,然而就在这时,下方的赵旺惊呼一声:“大鲵还没有走!”紧接着,他逃命一样的往上爬,将我往上一顶,我整个人顿时往前冲,紧接着,洞穴里响起了一种如同牛一样的喘息声,似乎就在我头顶上。
我抬头一看,顿时双腿都软了,那东西,不知何时,三角形的脑袋,居然已经探到了我头顶,我一抬头,嘴巴甚至亲到了它森冷的磷片上,一双黄澄澄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紧接着,我几乎想也没想,抽出匕首就往它脑袋上招呼,结果匕首却仿佛捅到了石头上一般,完全无法捅进去分毫,它这一身磷甲,居然比鳄鱼皮还坚硬!
巨大的反弹力,几乎震的我手发麻,没等我收回匕首,它的舌头又一次探了出来,紧紧勾着我的脖子,瞬间我就窒息了,挥着匕首猛扎,它的磷甲再坚硬,难不成眼睛也一样坚硬?我挥着匕首去扎它的眼睛,但那玩意澄黄的眼睛突然狠狠瞪了回来,如同有灵性一般。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大脑深处发出一声翁鸣,那感觉,仿佛被那双眼睛夺去了魂魄一般,浑身的动作全部僵硬了,恍惚间,我想起了一个民间传说,据说有些成了精的怪物,是不能看它的眼睛,因为它们的眼睛可以直直看穿人的魂魄,一旦被它们盯住,就会迷失心智,就如同那个麒麟吼的第三只眼睛一样,充满了诡异而不可思议的力量。
我手一软,匕首趴的掉了,紧接着,那东西便又将我往上拖,此刻,我几乎已经被勒的要翻白眼,赵旺又一次拽着我的脚将我往下拉。
但现在的情况,洞外守着一只活吞食物的大鲵,几乎可以说,不管是往前还是往后,都是死路一条。
完了!
难道今天真的要折在这里了?我整个人大脑几乎都要混乱了,就在这时,我耳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声音来的太突然,震的洞里的土块都在往下掉。
这一声巨响过后,又接连是几声炸响,如同原子弹爆炸一样,声音极其恐怖,紧接着,我脖子上得舌头突然一松,洞里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咳咳……”我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慌忙的去摸打火机,很快,一个还留着温度的打火机被我点燃了,我泪眼汪汪的抬头一看,那个三角形的怪物已经消失了。
于此同时,赵旺突然大叫道:“大鲵走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炸响,声音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很沉闷,但却有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我耳膜几乎都在作痛。
炸响还在继续,一声就着一声,伴随着一种奇异的呼啸声,片刻后,声音突然停止了,洞穴里,除了我和赵旺激烈的喘息声,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片刻后,赵旺咽了咽口水,道:“十八下。”
“什么?”我没明白过来,头脑还因为先前的缺氧而阵阵抽搐着。
赵旺喘息道:“一共响了十八下,是外面在打雷!”接着,他道:“鬼雷山经常会打旱天雷,不过……连着打十八下,太少见了。”
我摇了摇头,觉得不对劲,所谓的旱天雷,在我看来,因该是山脚的地雷引起的,经常会有动物去踩踏,所以才会被人误认为是打雷,但刚才那种震撼人心的声音,根本不是地雷能发出的,而且我们身处地底,居然都能听到炸响,那么可想而知,此刻外面是怎样一副天雷乱舞的景象。
赵旺又道:“大鲵和那个东西,都被旱天雷吓走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面粘腻腻的布满了一层液体,先前由于太过混乱,我无法判断袭击我的是什么东西,但现在回忆起来,三角形的头部,坚硬的盔甲,而且住在地下的石洞里,怎么想,都像是一只穿山甲。
但一只足有人粗的穿山甲,恐怕说出去都没有人会信,我联想到那一对黄澄澄的凶狠双眼,顿时有一种浑身发寒的感觉,难道这穿山甲,也是成了精的?
紧接着,我猛的想起了鬼雷山脚下的那块界碑,那上面不也是一只奇特的穿山甲吗?
他娘的,什么神仙穴,简直就是一个群魔乱舞的妖地,我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老胡看错地方了。
外面的雷声已经停了,我估计要不了多久,那只穿山甲就会回来,当即甩了甩脑袋,抛开这些杂念,蹬了赵旺一脚,道:“快出去,咱们立刻离开这里。”
赵旺也成了惊弓之鸟,立刻缩出了洞口,我也跟着退出去,举着打火机看了一下,地面上有爬行过的痕迹,但那痕迹只到了这个狭窄的洞口处就消失了,看来那只大鲵,也被雷声给吓回去了。
紧接着,我将目光看向前方,这条通道还在往上走,非常符合墓室的建筑结构,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这条地洞的出口处,应该会设在第二宫。
先前我和赵旺顺着墓井而下,初步估计,至少也下了二十多米,这条地洞当初开凿的时候,估计是为了不破坏地底的平衡结构,所以倾斜角度比较低,饶了不少路,但我和赵旺爬上这个洞口后,被大鲵也追了百来米,应该也快到头了。
当即,我点燃打火机走在前面,招呼了赵旺一声,两人便弓着背继续往上走,按照我的估计,这条地洞至少还有百来米,但我们拐了几个弯之后,洞口却突然变宽了。
原本圆形的洞口,逐渐呈现出一种四方形的边角,周围凹凸不平的石壁也逐渐变得平整,似乎经过极为精细的打磨,紧接着,洞口到了头,我看着眼前的东西,顿时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