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男人，面带疲惫，眼神却坚定无比，“慕容叔叔，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帮我公证一份离婚协议。”
慕容端眼里划过一抹诧异，“你决定好了吗？那可是夜司爵。。。”
那可是，你爱了八年的男人。
顾暖长长叹了口气，轻轻点头，“是的，我都想好了，我们没必要像现在这样吊着彼此，分开了对两个人都有好处。”
慕容端眼神复杂的看着顾暖，也跟着重重叹了口气，“这些年，确实是苦了你了，你要真是想好了，我这个做叔叔的也不便过多的干涉你。”
“只要你开心，就比什么都重要。”慕容端慈祥和蔼的看着顾暖，脸上隐隐划过一抹怀念，似在透过顾暖看着别的什么人一样。
顾暖看着他的眼神，眼眸一暗，低下头轻声道，“协议的内容我都想好了。”
说着，拿出了包里的一份文件，慕容端接过文件一看，错愕的瞪大了眼，“你要净身出户！”
顾暖浅浅一笑，“是啊，我不想欠他的。”
“夜司爵不会同意的。”慕容端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原本他就一直不同意和你离婚，你要是再加上对你来说这么苛刻的条件，他更不会同意的。”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顾暖神色淡淡，“隐婚协议上写的很清楚，若是半年后我还坚持离婚的话，他就要无条件听我的，字是他自己签的，他还能反悔不成。”
这可说不准。
慕容端心里腹诽，这半年来夜司爵是怎么追求顾暖的他看的可是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顾暖这个孩子到底是中什么邪了，铁了心不想再和夜司爵扯上联系。
明明结婚之前还兴奋的跟个小孩子似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慕容端搞不懂顾暖在想什么，每次问她她也不说，只是借口说自己是真的对爱情心灰意冷了。
这话骗夜司爵还行，骗他这个过来人，他可是不吃这一套，他是亲身体验过的，如果真的深爱一个人爱那么久的话。。。哪里是说忘就能忘的。
当爱一个人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她又要如何放手？
但这些话慕容端是万不会和顾暖说的，她看似温软无害，其实最有自己的主意，不然在顾家这么多年，她也挺不过来。
慕容端叹了口气，拿起文件盖章，“你真这么坚持，我也不拦着你，只是有句话我提前给你说好，夜司爵不是那些花心风流的富二代，哪怕他真在这张离婚协议上签字，他也不会放弃你的。”
“我知道。”顾暖收好离婚协议，语气平淡，“但那就是他的事了，和我无关。”
慕容端顿时有点心疼夜司爵，但看着顾暖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他也不确定，在他们的爱情里，到底是谁对谁错。
亦或许，谁都没有错，只是有缘无分罢了。
“你以后打算去哪？”慕容端静静的看着她，语气温柔，就似一个关爱晚辈的长辈一般。
顾暖开门的手一顿，面无表情道，“去巴黎吧，我在巴黎还有事没有做，之前因为夜司爵拦着耽误了许久，现在也该回去解决了。”
慕容端是知道顾暖指的什么事的，但就是知道他才更加担心，“要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别看我这大半辈子都在聊城，但要真算起来，我在世界各地也是有不少认识的人，你总会用得上的。”
顾暖听着慕容端真心实意的关心，眼里划过一抹讽刺。
她沉默了许久，才回过头冲慕容端笑了笑，“谢谢您的关心，但是我一个人可以的，再说了，巴黎不是还有他吗，他会帮我的。”
慕容端脸色僵硬了一瞬，垂下眼帘，开口，语气有些尴尬，“也是，巴黎还有他在，是我多想了。”
顾暖收回脸上的笑意，对慕容端轻轻鞠了一躬，似是在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