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系列激烈的谈论,年号最终确定为“贞元”。
从此,李昭便是贞元帝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李昭提拔了一些年轻能干之人,但朝廷一二品的大元及阁臣基本还都是太上皇在位时的老臣。
这日早大朝会,新提拔的吏部尚书提出如今冗官太多,不少衙门都有尸位素餐之人。浪费朝廷钱财倒在其次,关键是这些人在其位不某其政,造成朝廷继机构办事效率极低。原本一件很简单的事,只需要某一衙门处理一下就行了,可这些衙门之间相互推诿,都不肯办。拖来拖去,原本一天就能办好的事,愣是拖了个十天半个月。
很多事便是在这种互相推诿中耽搁了,因此,必须要整改。否则,这种效率,若是赶上多事、战乱之秋,还不是什么战机都贻误了?
吏部尚书之所以敢说这些话,也是李昭授意的。当年,李昭曾带兵上过战场,便深受其苦。
有一次,原本战争进行的很顺利,轻而易举便能拿下敌军的城池。可朝廷突然派制使来督军,指手画脚不说,还醉酒延误军情,造成许多原本不该死的兵士葬送在敌人的铁蹄之下。最后虽然侥幸取胜,但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李昭也在那一次战役中负伤,几乎丧命。
若不是那时他昏迷不醒,那制使早被他一杆□□穿透了,管他什么犯上不犯上。
因此,李昭深刻的意识到国家想强大,必须要去除这些冗官、昏官,提高朝廷的办事效率。
吏部尚书话音未落,首辅张亦枫便找出来反对。说吏部尚书严不尽实,有故意夸大之嫌,而且说吏部尚书跟六部衙门官员来往过密,有结党营私之嫌,要弹劾他。
张亦枫是太上皇的老臣,他妹妹便是太上皇的一位嫔妃,与太上皇关系密切,阁臣们都唯他马首是瞻。阁臣们一响应,朝中百官无人敢不响应。很快,言论便一边倒,吏部尚书陷入了极为不利的境地。
幸而吏部尚书楚洪亮进士出身,少有辩才,嘴皮子也不是玩的,愣是凭舌灿莲花的一张巧嘴,说的张亦枫漏洞百出,以至于张嘴结舌无话可说。不然,这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扣头上,少说也得流放三千里。
退朝后,李昭留吏部尚书、刑部尚书、户部尚书及林如海议政,自制议到傍晚时分赏了膳食才散。周航来到找李昭。因为皇帝吩咐过太子过来不必通报,直接方行,所以他这一路走的极为顺畅。
至殿外,隐约听见里面有说话之声,仔细听了听,竟有林如海的声音。
林如海也在说官员冗杂,该整治整治的话,周航走进去,殿里只有皇帝和林如海二人。李昭命周航坐下,也一块听听议议。周航听了半天,一直再说这件事实施起来的难度,其中的难点,便是太上皇和那些老臣们的态度。太上皇虽然退位了,但对朝政,并未完全放手。朝廷的重要职位,还把持在太上皇信任的老臣手里。
别的不说,但说内阁,一共六个人,全是太上皇的人。林如海还不是正式的阁臣,只是可以参与议政听政,因此不能算是阁臣。
那些阁臣年纪都在六十岁到七十岁之间,思想老朽跟不上形式不说,还总是倚老卖老。一说议事,开口便是太上皇的时候是怎样怎样,如今不能破了那时的先例。
李昭也是有一番雄心壮志的,既然让他当了这个皇帝,不说赶上古代的明君,起码也要有所见树方可。这些子老臣在前面挡着,他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
周航听了许久,也在心里盘算了许久,最后林如海和李昭都停下不说了,周航才开口:“父皇,若想解决这件事也不难。”
李昭道:“你说说,该如何解决才好?”
周航道:“如今新朝最大的问题便是那些老臣的守旧思想已经跟不上时代了。若想国家更加稳定,百姓的生活更加富裕,必须解决冗官问题,要将衙门机构细化,分工明确化。尤其是县令这一级别,他们被称为百姓的父母官朝廷的任何政令最终都要通过他们传达下去,并落到实处。所以,县令的选拔一定要严格,务必要廉洁,只有有了廉洁而非贪婪克扣敛财的县官,百姓才能真正体会到父皇的爱民之心,才会真正的用户朝廷。”
李昭点点头,道:“说的不错,接着说。”
周航抿了口茶,急需道:“所以要加强对官吏的考察啊!我听说,今年官吏考核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说到这,周航拱拱手,“儿臣觉得,贞元元年,为了百姓安康,朝廷应加大考核力度,将那些朝廷中的蛀虫都剔除出去。”
李昭眯了眯眼,道:“你是说……在官员考核上下下文章?”
周航道:“正是。”
林如海蹙眉半晌,突然拍手道:“陛下,太子殿下这主意不错。”他抿了抿唇,“所有官员,从九品的小官到一品的阁老,都要纳入考核的范围。这样,一品、二品、三品的由圣上亲自考核,三品以下的交由吏部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