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那官兵看向周航。
周航仰着下巴, 很不屑的看了一眼方才说话之人, 鄙视的道:“难道你不知道么,越是有身份的人反而越低调!难道个个都像你,穿的跟花孔雀似的, 带着一帮子狗腿子招摇过市?庸俗!”
“你!!!”那人怒急, 握紧拳头,似乎要冲上去打。可能是碍于方才周航表现出的战斗力,却并未真的上前,只是红着眼睛咬着牙, 表情狰狞。如果目可以杀人, 他的杀伤力倒不小。
“你什么你?有种过来啊!”
与之对应的,周航不仅面色从容, 不见一丝狰狞,甚至还笑了笑,勾着手叫他。
“你你你——别以为小爷我不敢!”气急败坏的叫,一边表自己的身份, “我告诉你,我有亲戚可是荣国府的!荣国府, 你不会不知道吧?”
听了这个周航更乐了:“荣国府啊, 好大的官!”
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小爷打的便是荣国府的人!”话音未落,便上前一步, 忽的揪住那人的衣领子, 将人提了起来, 速度快如鬼魅,众人都愣愣的看着,暗道好快的身法!
然后便是哐哐几拳,速度极快,旁人连拉劝的机会都没有。
事情越闹与大,先是都察院来了人,接着肖晨宇也带人到了,最后惊动了京兆尹,那几个少年自然是都被押走了,黛玉和周航被京兆尹护送着进了皇宫。
彼时林如海正在向李昭禀报山东事宜,看见他俩垂着头进来,眉头皱的老高。
京兆尹大致说了情况,便告退,很快伺候之人出魏兴安外也都退下,李昭笑道:“如海啊,这都是朕之过,是朕教子不严,才让他这么无法无天的。玉丫头一向守规矩,这次若不是这臭小子怂恿,她肯定不会到街上闯祸。这臭小子任你处置,丫头你就别怪她了。”
林如海拱手道:“陛下此言,实令臣惶恐。”
李昭摆摆手:“这里又没有外人,还说那些话做什么。”
林如海低着头想了想,又道:“不能全怪太子殿下,小女也是贪玩。”
李昭轻轻将手中的小盖碗往案上一放,“铿”的一声。他抬头,面容很是和善,嘴角还带着笑,“这事朕知道,跟玉丫头无关!”他指了指周航,“你心里若有气,就拿这小子出,可不许你委屈了玉丫头。将来你是他岳父,放心,他不敢不服。”
林如海躬身道:“臣不敢。”
李昭有心做和事佬,气愤很快便祥和起来。
当晚林如海父女是在宫内用了晚膳才走的,还附带多了一个人,便是周航。
皇帝很苦恼的说,这小子闯了这么大的祸,但碍于父子情分,让朕亲手处置,总是不忍;你林如海也是他的老师,又是未来岳父,俗语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就带回去好好处置罢,什么时候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你再给朕送来;又说林爱卿这次出外公干,危险重重劳苦功高,特准你休假一个月,原本朕想这一个月太子就住你府里了,但又一考虑,这不是到年关了么,总没有在别人家过年的道理,所以,就五天罢,五天时间够你处置了罢。
然后,就还不等林如海说什么,便说真累了,你能都退下罢。
接着就自己溜了,让林如海想拒绝都没法拒绝。
于是当天晚上林如海便心情复杂的带着女儿和当朝太子自己的好学生回府了。一直到安排庭院分拨伺候之人的时候,他都恍恍惚惚的。堂堂当朝太子放着自的东宫不住,竟然住到了自己府里,他隐约似乎遇见一个月后上朝时候众臣的异样神色。
黛玉进了府门便隐身溜回自己的小院,虽然出府一天,但慧儿、雪雁掩饰的极好,并无人发现什么异常。
刚到家,皇帝赐下的东西便有专人送来了,很多,足足装了一大马车。
不多时小泉子也带着几个内侍来林府,说是伺候周航的。
接下来的几天,不断有皇帝送来东西,有日常动用的,也有点心、水果等物,名义上说是给太子的,但附带也有给林如海和林黛玉的。虽然林家治下严格,府里的下人没有爱嚼舌根子的,但每日那么多内侍在林府进进出出,还拉着车捧着食盒,仍是引来很多注目。
周航每日朝会后,早早处理完政务,便回林府上课。
以往林如海一个人在外书房的时候,黛玉时常会送些茶水点心。如今添上周航,二人又是未婚的夫妻,加上年纪都不小了,为防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她基本上不会亲自去,都是命丫头们送去。
往往是慧儿和雪雁,周航便逮住机会想她们打听黛玉。
一时问你们姑娘现在在干什么,一时又问你们姑娘早饭吃的什么,今儿歇了午觉没。慧儿、雪雁先还有些拘束,在周航面前有些战战兢兢,两日以后,发现他是一个很和善的主子,也渐渐大胆起来,说话也自如起来,并且跟小泉子也更加熟悉起来。
这日,皇帝送人送来两个西瓜,并一筐黄瓜,雪雁送茶的时候刚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