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间,季英又外出与林浊喝酒,回到府上时已有些熏熏然。刚准备敲响宅门,管家老何突然探出头来。
“老何,你做什么?快点给我开门。”季英满嘴酒气,踉跄着说道。
那老何却左右一顾,神神秘秘说道:“将军,王总督回来啦,正要见你。可小的遍寻不着,将军还是赶紧到王总督府上,耽误不得呀。”
闻言,季英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醉意一下就醒了大半,也顾不得洗漱,赶紧让老何备好车马,直朝总督府驶去。
……
季英赶到时,只见王人虎已经端坐在厅堂正中,王英、白鹰分坐其左右。三人面前的茶水都已饮完,显然是等了有段时间。
季英忙抱拳道:“大哥恕罪,小弟一时贪杯,是故来迟!”
王人虎也未责备于他,只是淡淡道:“不怨你,这次来的匆忙,也未提前通知,你且先坐吧。”
待季英落座,王人虎忽然随口问道:“季英,今日是与何人饮酒呀?”
季英心中暗道不妙,却又不敢隐瞒,只好说道:“回大哥,是新上任的靖边元帅林浊!”
果然,此言一出,一旁的白鹰立时一声冷哼,王英也是面露讥色。
王人虎倒是不以为忤,接着说道:“哦!酒意正浓,看来你与他还是颇为交好嘛。”
这话里藏针、绵中带刚,季英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应。
王人虎安抚道:“无妨!无妨!你亦勿需紧张,我本就无责怪之意。你能与林浊多番接近,我是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且说说,这林浊究竟是何许人也?”
季英这才心下初定,忙道:“大哥!依小弟看来,这林浊倒看似坦荡,并非阴狠毒辣之人,若我们能化戈为友,或可和平处之,说不定能免得一番血雨腥风。”
王人虎道:“若能和平处之,我自是不愿多生事端。我与他本就无冤无仇,何必你死我活!只是,他可是受命而来,如何让他止住清查,你可有把握?”
“大哥!我……”
“支吾什么?说!”王人虎见他欲言又止,顿时眉头一紧。
见事已至此,霎时间,季英恰也是酒气上涌,索性把心一横,不吐不快:“大哥!小弟以为,莫不如咱们就此收手,全力剿灭乱匪,林浊定不会与我们为难!”
见王人虎默然不语,季英以为其尚在犹豫,是故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大哥!这林浊并非迂腐之人,而大哥也是当世豪杰,若你们能捐弃前嫌、联起手来,试问天下谁人能敌!大哥!你我皆是汉人,眼看现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辽东夷狄更是虎视眈眈,随时可挥师南下!你我热血男儿,难道忍看山河沦陷、国之将覆吗?若大哥有意,小弟愿去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