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人虎引领在前,带着林浊等人在营区内转悠,每到一处便大致讲解一番。
这营区还是颇大,马场、校场、武库应有尽有,且齐整牢固、保养得当。拒马、瞭望台、营帐也都是错落有致,互为犄角,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设计。
往来兵士见得王人虎等人,都立时行礼,举止得体、干净利索。
林浊心道,这王人虎尽管贪婪成性,但带兵却有一手,手下皆是精锐之师,实在可惜!
参观了一阵,林浊对王人虎道:“王总督,刚刚转了一阵,林某觉得此营倒真是训练严整、士卒健锐,不知领兵之人是谁?”
王人虎笑道:“此营属我王某麾下直属的忠字营,有兵士一万五千人,其中马队两千,弓弩手三千,精锐步卒一万。”
王英在旁搭话道:“忠字营可是西北军中一等一的劲旅,放眼天下亦是不遑多让,西北历次平叛都是忠字营一马当先!”
“噢!林某初来乍到,那还请王总兵将西北军情介绍一二。”林浊顺势说道。
那王英此刻竟不答话,而是偷偷瞄向了王人虎,见王人虎微微颔首,这才回道:“我西北雄兵三十万,王总督麾下忠字、勇字、福字三营还有骁骑营勇冠三军,而我们三总兵麾下也各有数营兵丁,共驻于延州、宁州一线,以为西北屏障。”
“王总督果真是一代名将,手下的四营兵丁皆是勇冠三军的虎狼之师!只是不知这四营之众可有多少人马?如若我汉国军士都如这四营猛士一般,那早就剿灭内匪、荡平外寇了。”见王英说得含含糊糊,林浊索性直接打探起了虚实。
王人虎也不回避,开口道:“兵不在多而在于精,钱粮有限,精兵哪养得起这么多,我这麾下四营也就七八万人,三位总兵麾下兵力也大致相当,加起来统共约三十万人马,足以保西北一方平安。”
林浊心道,你这三十万人马还不知有多大水分?确实只能保一方平安。
随后,林浊一行来到马场巡视,恰见一队骑士正在训练。一个个健锐小伙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握长枪、马刀,你来我往,反复练习着冲刺、袭杀,好不热闹!
林浊也是第一次见得骑兵训练,颇感新奇,便让王人虎带他走得近些,好瞧得真切。
说来也巧,今日马场上的许多马匹皆是新到,尚未彻底驯化。林浊等正自说话间,一匹训练中的战马突然失控,不住地嘶鸣躁动起来。
见状,马上骑士赶紧勒紧缰绳,想要强行驾驭,可这马性子实在太烈,竟然几个跳起将骑士硬生生甩了下来。
霎时间,那脱缰烈马一待挣脱束缚,便状似疯狂,竟嘶鸣着朝林浊冲去,快若闪电、势如奔雷。
那马是从西域引进的高头大马,体型健硕、威武有力,冲击力也是极强,如若正面高速撞上,只怕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异变陡生,林浊顿时被吓得不知动弹,而杨展相隔较远,此时尽管迅速来援,只怕也是徒呼奈何。
眼见避无可避,惨剧即要上演,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身旁西北总督王人虎竟然身形微动,猛然抬起一掌,将那奔腾烈马拍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