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间,林浊正抱着二美呼呼大睡,却听外面忽然有人大声喊道:“大人!大人!”
声音粗鄙刮躁,当真是比老鸦还难听,直搅了林浊清梦,是以他不满嘟哝道:“谁呀?”
“大人!外面来了宫里的卫士,说是接你去参加祭思之礼的!”
猛然间,林浊惊坐而起!是了,昨日李统领送自己走时是有这么一说,可昨夜自己太过孟浪,竟把这事儿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林浊赶紧起身,胡乱洗了把脸,穿好衣物,便随那候在府外的紫衣卫士走了。
一路车马疾行,摇摇晃晃,适逢昨日劳碌,疲惫不堪,于是恍恍惚惚间,林浊又睡了过去。
待醒来时,见车马已经出了天都,在一山脚下停了下来。
“林帅!到了!”紫衣卫士拉开车帘,恭敬说道。
林浊下了马车,见此处青山苍翠、百鸟乱鸣,倒是一处清幽之所,虽不见险峻奇景,但也别具风情。
美则美矣。只是……只是似有些不对吧,这里也忒过清净了些!既是典礼,怎么也该司仪严整、锣鼓喧天。莫不是自己弄错啦?
“林帅,请上山吧,圣上已经到了。”见林浊还在兀自打量,紫衣卫士赶紧将他打断,准备引领上山。
得知汉帝已到,林浊也不敢耽搁,忙点头称诺。这时,那紫衣卫士忽然走到林浊身后,掏出一物事,将他双眼蒙住。林浊顿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
卫士道:“林帅见谅,凡上圣山者,必以布蒙眼、不可视物,这是祖上的规矩。”
这等规矩当真好生奇怪,既怕我窥探,那索性不邀便是了,又何必整这么多花花肠子。不过想归这么想,林浊又哪里敢言他,只得乖乖在卫士引领下上了一顶软轿,摇摇晃晃上了山去。
此山并不甚高,只是稍微摇晃了小一阵,轿子便停了下来,卫士随即帮他将眼罩除去,面前顿时豁然开朗。
只见此时已到一个小巧庭院当中,庭院布置典雅、玲珑别致,透着一股子清幽之气。
“林帅,您来啦!圣上已在浩天堂,请林帅进去。”林浊正自打量,他的老熟人、侍卫统领李曼忽然迎了上来,轻声说道。
李曼还是着一身紫色劲装,皮肤吹弹可破、身形曼妙有致,殊是养眼。只是那张脸蛋始终冷冷冰冰,却不知是欠她许多钱还是怎的。
见得着她,汉帝自然已是不远。
林浊谢过,便随着她轻步前行,不多时,来到一间残旧木屋之前。李曼素手一指,道:“林帅请吧!”。
眼见此景,林浊只差没把下巴给惊掉下来,直怀疑这李统领是否带错了路!抑或是在有心捉弄自己!
却见这是怎的一间破屋,一扇烂木宅门摇摇晃晃,几根长短横梁东倒西歪,上面还随意耷拉着些许残砖破瓦,朱漆已褪、蛀眼渐生,显然是危房一座,难避风雨。
这屋子恐怕比之寻常农户的破旧宅子都有所不如。若不是见李曼一脸严肃、不似玩闹,林浊当真不敢相信这竟会是汉国的祭思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