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招展、遮天蔽日!
万千铁骑如震怒雷霆般踏碎陕北大地,所到处秋风劲起、寸草不生!而后漫漫车队、挑夫走卒、粮草辎重更是有如长龙般绵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尽头,直有气崩山河、颠倒日月之势!
而这行伍之中,一面“金”字大旗迎风而扬,分外凶桀!
……
而此刻的陕北首府、西州城内也是一片忙碌,总督府中,林浊正召集季英、刘守信、刘广秀、卫诤等人作最后部署。
“诸位将军,据探子最新来报,金人大军已进入陕北,前卫抵近延州,此时距西州应不过数百里,诸位可要做好准备了!”林浊对着堂中诸人一一扫过,朗声说道。
“请大帅放心!”季英、刘广秀、卫诤倒是异口同声、掷地有声。刘守信虽未说话,可也轻捋美髯,点了点头。
见状,林浊接着豪情道:“好!诸位均是忠义之士、国之栋梁,汉国兴废均在尔等!接下来咱们就按原定计划开始行动,如有违者军法处置!”
话音刚落,林浊目光即扫向刘守信,令道:“刘守信,你领两万精骑暗中插入晋西,截其粮道!记住,专挑小路、夜路走,多派侦骑,不求速度,但求稳妥,切不可暴露!”
“刘守信得令!”刘守信跨前一步,抱拳得令道。
林浊微微颔首,随即又看向刘广秀,道:“刘广秀,你领两万精兵退入甘陕交界处,伺机潜伏,见机滋扰。记住,切莫与敌之主力硬拼,游走牵制即可,并随时待我号令,骤然出击!”
“刘广秀得令!”刘广秀亦是抱拳得令道。
林浊最后又看向季英、卫诤,苦笑道:“季将军、卫大人,看来咱们又要好好搭档一把,死死守住这西州城了,人在城在、人亡城亦要在!”
西州乃是此次战役的成败得失之所,能担此重任,季英、卫诤不由血气上涌,齐声道:“承蒙大帅看重,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好!好!只要咱们戮力同心,必能重挫敌之锋芒,迎来最后凯歌!”说罢,林浊把手一挥,示意诸人先去准备。
待他们走后,林浊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望着潦草的西北军图呆呆发愣。兵行险招、无奈为之,这一役下去,却不知结果究竟如何,也不知会有多少人为之命丧黄泉!
敌强我弱,林浊并无其他办法,只能尽力为之。现如今林浊手头总共有原西北汉军三万人、刘天虎部新附义军四万人,以及新吸纳招降的马铁骝部散兵游勇一万人,全部加起来不过八万人。
不但人数不及金人一半,战力更是远弱于金蒙铁骑,根本无法与之正面抗衡。有鉴于此,林浊只能收缩防线,据西州坚城以力守,再由刘守信、刘广秀分领两军外出周旋,寄望刘守信能截其粮道、刘广秀能缓解攻城压力,如能将金军长拖于西州城下,说不定会有转机!
但关键是,他究竟能不能守住西州?
……
林浊不知,就在其排兵布阵、运筹帷幄之时,此刻百里之外的延州也是热闹非凡。
金国大王忽赤亲临延州,麾下猛将齐聚点将台,就连那败军之将马铁骝此刻亦在阵中!
君王亲征,场面自是非同小可,点将台下兵甲林立,诸将军虎踞两旁,忽赤一人稳坐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