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平城陈府的大院中,几个大老爷的欢愉笑声传来时,将大补药物熬制好的红豆缓缓而来,块头已经有寻常狼犬大小的念冰一路小跑跟随其身边,让红豆不得不小心翼翼迈步,生怕一不小心被念冰绊倒将手中的药给弄洒。
用截仙手将修为尽散之后,陈锡康二十多日以来再以《境铭胎》养身,加上开国公不遗余力从四处寻来的仙丹妙药,现在的陈锡康已经几乎恢复如初,只是在众人的督促下,他还是每日都在服用一些大补之药。
“平安哥,你说太武皇女让我洗干净等着,莫非是见画迷人?这又是香生玉骨难画得,又是红裙妒煞石榴花的,若天下之人不是为了阿谀奉承,谄媚于人,那我便洗干净等着又如何,终究是不亏嘛。”
“你和老金也真够歹毒,竟然对人家堂堂皇女说出那把措辞,也难怪武叶媚会大老远从太武跑到益州去让人传话。”
之前因为陈锡康情况危急,心中担心忧虑的陈平安将武叶媚一事尽数抛在脑后,如今陈锡康尽数康复之后,闲谈之余其才想起这么一回事,与陈锡康几人于院子中谈起时也惹得众人一笑。
太武皇女武叶媚明明大美人一个,却被锡康和老金说成是那魁梧与剽悍之处不下爷们的五大三粗之人,还千里送去一面铜镜。
这等羞辱人的手段,换谁不怒?
身边众人虽然笑声震天,但是红豆却不敢乱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端坐在陈锡康身边,在其闲暇之余喂药。
不管是那一身褴褛如老金一样的老人,还是那一脸青涩,对身边事物都充满好奇之人,红豆都知道其身份非同一般!
相谈许久之后,院中的人都纷纷散去,仅剩下陈锡康父子二人。
“锡康,是时候去看看青光圣人了,也不能一直躲着吧。”
“不去,那老头子脾气倔起来像头牛似的,这么久过去了,连师姐都不让来看我,心里铁定还在生闷气,去了也是找罪受!”
听到老爹的话,陈锡康语气也是有些赌气起来,自己伤的这么重,师姐不可能不来,一定是老头子故意将师姐留在了垂青观中。
他本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和撒娇的!
“天下父母哪有真正责怪子女的,你在青光圣人门下这么多年,虽说没有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但也是他老人家悉心栽培,慢慢看着长大的,你不出一句话便独自跑去汉江下游将修为尽数散去,老家伙当然不高兴了。”
“好了,我知道了,就便宜老头子让他骂我一次!”
见老爹还要喋喋不休,陈锡康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
“事不宜迟,早去早回吧,咱们也得准备准备进长安了。”
开国公说完转身,还未走出几步,便看到已经来到门槛处的小环。
“小环见过老爷。”
“找锡康有事?”
“回老爷,紫玉苑的柳冰果求见王爷,人已经在门外了。”
听到小环的话,开国公也是惊疑出声,这柳冰果最近可是被那些玩墨水的书生诗词得声名大噪,已是稳进胭脂斗之人,如今也该快进长安面圣了才是。
锡康这小子以前没少去紫玉苑中鬼混,难不成是日久生情了?
“锡康,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个多情的种?”
“滚蛋,老年人如何懂得年轻人的情怀。小环,让冰果进来吧。”
没有让陈锡康等得太久,当一袭白多红少的高挑之人出现在院子中时,于远处看去,与周围亭阁绿水、红粉夏花仿佛浑然一体。
若是此刻有画师在,用彩墨于纸张,定能画出一副浑然天成的绝世珍图!
以前陈锡康所见到的冰果都是在紫玉苑中,周围事物一成不变,除了初见时的惊讶与惊艳外,之后便觉得有些平常起来,而今日,第一次于蓝天白云之下见到柳冰果时,陈锡康再一次被眼前的人所惊艳。
这满院风景,比不过一人唇红齿白笑痴人。
“第一次见到王爷这般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的时候呢。”
“你这小妖精,不要再对我抛媚眼了,王爷我好歹也是个爷们,而且这里是我的地盘,小心让你有来无回。”
看着来到身前媚态横生的人,陈锡康威胁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