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近，柔声道：“起来吃饭，四叔不知道遇见了什么难事，才对你发脾气的。你就多包容一下，等我去问问就好了。”
莫瑶眼咕噜忽的一转，含笑坐了起来。
“你亲我一口，我就吃饭。”
对于这种得寸进尺的要求，乔玉脸色骤冷。
“那你还是饿死吧。”
他扔下这句就转头走了。
莫瑶一瞧见他走了，立刻就急了，高声在后面喊着：“不亲了，不亲了，拉拉小手就行了！”
这话好像也没挽回乔玉，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走出了门，他的嘴角才不自觉的弯起，脸上像是春雪融化了一般。
乔玉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莫老四的身影。
他探寻着走出门，一眼瞧见蹲坐在院中，抽旱烟的莫老四。
他缓了口气，在莫老四身边坐了下来。
莫老四余光瞥见他，把烟嘴递了过去。
“来一口？”
乔玉摆了摆手，“不了。”
莫老四立刻轻笑道：“我从第一眼瞧见你，就觉得你不属于这里，没有这里汉子的样子，现在连口旱烟都抽不了。”
这话似是调笑，又似是夸赞。
对于其中的意义，乔玉并没有多大兴趣细闻。
他扭头看着莫老四，缓慢的开了口：“四叔，为何今日要这般对莫瑶？”
“怎么？她又闹绝食了？”莫老四轻笑道，话语随意得很。
乔玉紧盯着他的脸，总觉得他虽然嘴是笑着的，但眉眼里尽是悲伤与愁绪。
“发生了什么事吗？”
莫老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烟气。
“你觉得我今日说莫瑶的话过分吗？”
乔玉没有说话，他自小认知里，不知道长辈对小辈说什么话才是不过分。
他永远活在最过分，最难听的话语里。
莫老四努力不在意的笑了笑，“可是我今日听到了比这还难听的话，这些话全是说我掌上明珠的。”
月光下，他眼里隐隐有光亮在闪动。
乔玉喉咙一哽，“她们说了什么？”
在这里，没有什么比流言蜚语更加可怕。
简单的一句话，有时候，就是杀死人的一把刀子。
所以，他当初宁愿暂时的屈服，也要让孙氏永远活在议论声中。
莫老四扭头，直盯着乔玉。
“她们说，是我闺女勾引了你，才把你从温家小姐手里抢来。她们还说，我闺女是狐媚坯子，不光招惹了你，还去碰温家的温鸿朗他们，应该被浸猪笼的。”
乔玉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话，呼吸都不禁一滞，这更别说，莫老四作为莫瑶的爹，听到这些恶毒的话时的心情了。
“四叔，我跟温家小姐真的没有·····”
莫老四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管温家小姐与你有没有过去，都过去了。我只是希望你能一辈子都保护好莫瑶，行吗？”
这问话已几近恳求。
乔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着急忙慌的问道：“四叔，您想干什么？”
莫老四随意笑了笑，“我这一把岁数了，还能干什么？只要能挽回我闺女的名声，我拼尽了这条老命，也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