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让我回家吃年夜饭去?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报信儿,还是母亲好,不过,老爷子也不差,这么冷的天,也举着条幅,还真是让我有面子。
现在的范仁佐,什么都不想去想,一心想着要回家去吃年夜饭。
“赶紧的,赶紧的吗,给我烧水去,大爷我要沐浴更衣,洗漱干净。。。。。。”
还没进大堂,范仁佐特有的大嗓门就已经震的房梁回音缭绕,手下的那些喽啰,争先恐后的忙活起来。
大山站在门外,苦笑了笑,对小树小声叮嘱:“难得老大家人让他回去吃饭,你也跟着去,不过,你不是进屋吃饭,而是在外面守着,看看有啥动向,如果有异样,赶紧点燃弹,我会派人在望风台看着。”
斜睨他一眼,小树有点不以为然的说:“老大不就是回家吃顿年夜饭么,犯得着让我跟着啊?再说了,老大在家里和老大爷们吃喝,你让我在外面挨饿受冻,你是啥居心?敢情是考验我来着啊?”
“你小子!德性!”指指小树光光的脑门儿,大山想了想,说:“这样好了,我让灶房给你备上烤鸡烧鸭各一只,顺带烧酒一壶,这样总可以的吧?不过,记住:喝酒是为了御寒,不是为了让你当马尿灌的。”
“切,这还差不多!跟着老大混了这么久,这点我不知道啊?不过。。。。。。老二,为嘛今晚一定要跟着去呢?”一知半解的小树,还没明白大山的心思,他一边将裤子扎扎紧,一边疑惑难解的问道。
“忽然请他下山吃饭,我怕其中有诈,没有便是更好,如果有的话。那老大岂不是会有难?”
小树扎紧裤子后,吐口唾沫将光光的脑门再次摸摸,以便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父母家还会有诈啊?”
望着远处的一道山脊,大山心事重重:“不是他父母,是怕他父母受人胁迫。前段时间抢了玉带镇上一家姓常的富户,我担心他们失计对付我们,现在年关已到,兄弟们难免不放松警惕,不得不防。”
后面的话小树才懒得去听:管理马蹄岭和手下一百多兄弟是老大的事;出主意抢土豪富户是老二费心的事;他和岩儿只管冲锋陷阵,杀人越货捞钱回来,其他的,他才懒得去琢磨,敷衍了句:“哦,还是老二脑瓜灵,我去准备啦。”
一溜烟儿,小树就跑进了大堂里侧,那里,正在做包子的沈家小媳妇手嫩肤白□□大,他还没看够呢,得去多瞧瞧,说不定机会好,还能吊上手脱个精光什么的。
头发梳的平整,胡子也用匕首刮得一根不剩,就连手指缝儿的脏东西,他都拿细树枝挑了又挑,争取不让他母亲盯着他的手指看,他总是忘不了前年的那个冬天,他母亲就望着他的那双爬树掏洞的脏手,暗暗抹泪,今年,他绝不会让他母亲一边皱眉一边叹气。浅灰色的长棉袍,外罩一件山羊皮的大坎肩儿,脚上换了穿黑亮亮的新棉靴,腰间也学着他爹系了根腰带,不过,他的这根可不一般,是抢的不知哪一家的黄金丝线的腰带,不但紧扎还很炫目,在美滋滋系腰带的时候,范仁佐还在寻思:要是弟弟看中的话,就给他得了,谁叫是兄弟俩呢。
拾措停当,他的大嗓门再次嚷起:“老二。。。。。。老二。。。。。。”
“在这呢,有啥吩咐?”
“今晚的年夜饭就由你来替我撑撑场面了,好好的陪兄弟们多喝几杯啊,一定要记得:把我的那份可要留着,我回来还要和兄弟们大喝一场呢。”
“知道,我们都会慢慢喝,等着你回来再大战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