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连皇上也清楚守不住京城,早就逃往米兰围场了,我看,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不要等明军越来越多,想跑都没法跑了!”
“就是就是,奉天的爱新觉罗家祖坟都被挖了,再不跑,指不定我们连辽东都回不去了!”
“各位王爷、贝子,这京城本就是汉人的东西,如今我们满旗人,住了四十年,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大家安静下,依本王看,大家都有相同的心思,只是没人领头,更没有好的借口,本王不才,倒有个主意!”
平悼郡王讷尔福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皇上不是去北狩木兰围场了,而且明军不是偷袭了奉天,万一明军往南围攻皇上,皇上不就危险了!”
“不如大家一起立下个字据,按上手印,联名上奏皇上,要求去木兰围场护驾,这样,便有了一个好理由离京,又能塞住皇上之口,难以怪罪下来!”
“太好了!郡王不愧是我大清老诸葛,这主意却是妙极!”
这些八旗皇亲国戚们乐坏了,这理由无敌,咱就是想勤王而已,绝不是逃跑!
九月二日深夜。
镇国公爱新觉罗·鲁克度、不入八分辅国公爱新觉罗·云升两家,率领家兵携家卷三百余人,从城东北角安定门的侧面缒城而下,逃往城外。
平悼郡王讷尔福以及三名奉恩将军,也同时率领家卷,从城北安定门和德胜门之间,缒城而下,逃离京城。
第二天下午,北京城内已经传遍了众多郡王、镇国公领头逃离京城的事情。
甚至,连旗人碰面,也都寒暄一句:“你几时走?”
“今夜便动身,要不一起?再不走,只怕明妖便要破城了,只怕走不了了!”
“那便说定了,今晚二更时分,安定门处见!”
随着人潮的涌动,到了傍晚时分,已经大半个京城内的旗人都偷偷地传言着晚上出逃的事情。
正好大明围三阙一,留着北面一个出口,很适合逃亡。
大明联军从城东攻打东直门和朝阳门几次,但都未能有多大效果,轮轰火炮数百发炮弹,但城墙仍旧比较坚挺,只是些许砖石有些坑坑洼洼而已。
于是,潘阿强转变思路:城墙不好打,那就先打掉清军的火炮。
炮兵营直接采用新配置的五十余多门前装线膛炮连续开火。
由于线膛炮远比内城城墙上的清军火炮要射得远和准,没过多久,也就十余轮炮击后,东直门和朝阳门两处城楼旁边的火炮便纷纷哑火,倒也不是城楼上的火炮全部被摧毁,而是城楼上的炮手被几轮火炮炸死数十人后,便全都四处躲避,不再开火。
见状,负责督战的军机大臣兼兵部尚书尹桑阿大怒,命令督战队直接驻守城楼之上,只要炮兵逃走,便是斩首,接连斩杀二十余人,终于止住了清军的逃窜。
一看清军的炮兵还有胆子站在城楼上,潘阿强决定来点吓人的。
于是乎,将近一百枚黑旋风火箭腾空而起,飞蝗般地落入城墙之上,再勐然炸开,城楼上的清军被炸得鬼哭狼嚎,纷纷躲避,再无心思还手。
顿时,清军在内城城东的炮防失利,再无还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