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碰本王?!
本王姓刘!此为龙姓!
让本王给刘彘儿下跪?不可能!”
卫伉面无表情,用脚尖磕在济北王的膝窝处,济北王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意识到自己跪下后,济北王勃然大怒,脸上因羞愤发黑,
可一但跪下被卫伉按住,便再也起不来了。
“听说你给朕立了个牌位?”
刘彻一身奇异服装走出,
看似如龙袍,但衣襟太过长,直直垂到地下,飘飘欲仙,
甘泉宫为冬祀五畤之地,而此处不仅供奉着五畤庙,时为御仙之馆。
史记所记,
上起五十丈,作画气云车,又作甘泉宫,中为台室,画天、地、太子诸鬼神,
甚至连匈奴所祭拜的神祀,都有三处。
刘彻很迷信,信仰也很杂,反正都供奉着,没事就捅两杆子,指不定哪棵树上就掉下杏子了。
甘泉宫所供奉祭拜所费,占天子内库七成。
济北王抬头怒视刘彻,
他不怕死!
虽然贵为诸侯王,可武帝时期的诸侯王,哪里可与全盛时期同日而语?
每位诸侯王都知道,现在的自己就是待宰的猪,刘彻好吃好喝的喂着,就是为了在某一天,提刀杀之。
像济北王这种诸侯王,头顶上时刻悬着天子剑不知何日会落下,
因此他们都极尽享乐,意图用违背人伦的疯狂来麻醉自己。
现在,死亡近在眼前,济北王反而轻松了。
还有什么比死,更痛苦的惩罚吗?
“刘彘儿!你个冷血无情的畜牲!
同姓叔父兄弟,让你逼死了多少!你和你爹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畜牲!”
卫伉提起剑柄,重重砸在济北王的后背,济北王瞬间岔气,倒在地上,身子弓起,发不出一丝声音。
见卫伉还要砸,刘彻挥挥手,示意卫伉退下,
“把他儿子也押来。”
“是,陛下。”
卫伉又把济北国太子护押来,太子护反倒没他爹硬气,若不是卫伉架着早就软倒在地了,
“你退下吧。”
“陛下,若是末将退下,此二人突然发难...”
“无妨。”
卫伉只能领命退下。
卫伉一退,甘泉宫内只剩下了刘彻和济北王父子三人,
一阵阴风吹过,
济北国太子护,心里防线完全溃败,磕头不止,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见到此景,济北王瞋目欲裂,低吼,
“护儿,我们家人不给刘彘儿磕头!别给他磕头!”
刘彻面无表情,俯视着济北王父子,
这是何等冷漠的眼神啊!
像是在看两只蚂蚁一般,抬脚踩死两只蚂蚁,会心里生出愧疚吗?
蚂蚁打斗争闹,会影响到人类吗?
太子护不顾父王的嘶吼,依旧磕头求饶,他真正嗅到了死亡的气味!
终于,刘彻平静开口,
“你爹说得对,你给我磕头算什么事?你该给你爹磕头啊。”
话音落下,
太子护猛地僵住,他听不懂刘彻是什么意思,只能双眼空洞的望向大汉天子。
济北王同样一头雾水。
见状,刘彻惊讶道,
“这个你们都不知道?
敢立牌位咒杀朕,朕还以为你多懂呢。
你不懂的话,要多学啊。”
“刘彘儿,你什么意思?!”
原始莫名的恐惧,如一盆冰冷刺骨的水,从济北王头顶浇下,
济北王只能用狂怒,来掩饰内心深处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