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样做能使她一直保持清醒,不会闭眼昏睡过去。
厚厚的积雪,就算在正月月底的太阳地下也并没有那么快速消亡下去。
看来丹椒想活着走出这个冰窖是没有任何希望了。她后悔了,很后悔没有听婆婆的话,安安分分地守在屋里练字看书。
此时将昏不睡的丹椒脑子里却是在想,她以后再也不敢不听婆婆的嘱咐了,她已经非常后悔了。可是,普天之下哪里有“后悔”这一说呀。
“唉,早知如此……何不听婆婆的话,老实待在屋子里。”
一个声音从上面传下来,丹椒已经听不清楚了,因为她的神智有些不清醒,预昏不昏,似睡不睡地,脸色已经冻地发白,嘴唇泛紫色,气息奄奄。她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或许已经死了吧!
那个声音是一个男子声音,声音十分好听,就像海里会唱歌的贝壳一般,柔和清脆,只不过丹椒恐是没有性命听到了。
男子一袭雪青玄衣,面戴半张白色面具,眼神干净清澈,让人一看便会沦陷的感觉。颜如白玉,唇如桃花,眼瞳却如清潭,就这样衣角飘然,轻轻飞落在丹椒面前,淡淡看着她,慢慢尊下身,在抱起她,又轻缓缓地飞上去。
等到丹椒活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自家屋里的榻上了。
婆婆守在榻边,樊妖却跪在地上,低着头,是在懊悔。就算丹椒活过来,樊妖愧疚之色任然没有从脸上褪去。
他十分清楚丹椒的顽皮,但还傻傻地以为丹椒只是出去一小会儿,应该不会跑出家门的。现在樊妖知道自己想错了,低估了她顽皮的性子,他不该在那个时候丢下丹椒独自出去,更不应该让丹椒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他应该带丹椒一块。但,那时他出去是去方便的,又怎么能带丹椒一起。
现在再怎么后悔,在怎么憎恨自己也都为时已晚了,丹椒她差点儿就被冻死了。
“我这是怎么了?”丹椒慢慢挪动着脑袋,看婆婆和跪在榻旁边的樊妖。似乎不太适应刚醒来的感觉,总觉着这像是一场诡异的梦,她有感觉自己应该是死了,怎么会好端端地在自己屋里?
婆婆为她掖了掖被角,又探了探她额头,终于放下了紧张要命地心,说道:“已经不烧了。”
婆婆很有温度地手丹椒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了,她这才确信自己并没有死,而是活了过来。
“我真的没有死,这是怎么回事?”她问婆婆:“我活过来了,我没有死是不是?”
“嗯!”婆婆背过身,盯着跪在地上的樊妖,声音不是很温柔,是因丹椒,并没有发火,说:“去把粥端来吧,想来丹椒也饿了。”樊妖乖乖的走进灶屋,盛了一碗粥,端来给了婆婆,婆婆接过来:“出去吧!”
樊妖抬眸偷看了一眼她。
丹椒很不好意思的冲樊妖眨了一下眼镜,因为自己樊妖哥哥可能没少挨婆婆的责备。
婆婆说:“带上门。”
樊妖又小心的带上门,婆婆温柔的看丹椒,脸色虽然没有什么笑容,但眼神是柔和的。喂丹椒喝下汤粥后,婆婆就一直守着她到天亮才端着碗去灶屋刷洗整理,然后生火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