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簪子铺时踏雪正好从后院出来,撞上了枬,就问:“你去哪里了?吃饭了没?要不要我去做些来!”
“不用。”枬不在说话,直接回后院。
柜台里边,踏雪知道枬应该是有什么心事了,这两天总看见他偶尔傻笑,或是呆愣,自跟了枬,她还从没有看过这样地枬,这让踏雪十分纳闷,便叫来正在打扫桌椅板凳的弗天:“你过来。”
弗天转回身:“干什么?”放下抹布,凑了过去。
踏雪凑首问他:“你觉不觉得枬,不是枬了?”
弗天不明白:“什么意思?”
踏雪解释着:“嗯!就是不像之前的枬,他好像存着心事。你没有发觉这两天他很奇怪,和之前的他完全不一样,以前的枬是没有笑的,没有痛,也没有落寞,更是没有寂寥,什么都没有,几乎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榆木疙瘩。现在的枬不同以前了,他有笑,有痛,有寂寞,有心事,谁会令一个榆木疙瘩有了心?”
弗天天真地回道:“他除了在铺子里做做簪子,修修补补,看管叶岭子,也没有见他接触过什么人!”他一直认为的公子还是先前的公子。
踏雪摇头叹气,“看来你还是注意的少。”不过踏雪很想不通,望了望弗天。“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弗天也很无奈,“我也想不通。”
踏雪突然有了主意,往后院瞟了一眼,对弗天说:“你去备些酒菜,在陪他喝点儿小酒说说话,问问怎么回事?”在弗天还没有动身时,踏雪嘱咐说:“你可别直接去问。”
弗天迷糊了:“那能怎么问?”
“你傻呀你,直接问他不就有了防备么。你得婉转一点儿知道么!”
弗天点头,听从踏雪吩咐去备了酒菜与枬在月下共饮,陪他说说话,繁星闪闪耀眼,月光下的人如同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仙雾,仙仙的不似凡人。
枬似乎没有多少话说,弗天只能一杯一杯的陪他喝酒,等枬喝的差不多时他就问:“你最近怎么了?”
枬笑,喝酒,不语。
弗天又给枬杯子里倒满了酒,与他轻碰了下杯子,等枬喝下,就问:“怎么觉得你最近不一样了?”
枬定眼望去,似乎有些奇怪:“怎么不一样了?”
弗天觉得方才的问话的方式不对,就改了,这样问,一定能问出枬的心里话,心喜:“你知不知道你先前是什么样子的?”
枬淡然如月,不笑,摇头说:“不知道。”
弗天凑首说道:“那你想不想知道?”
枬似是来了兴趣,却又不像,只淡淡地说道:“说来听听!”
弗天举着杯,还十分认真地看着,却不饮,说:“你说这酒,最初是什么味道?”
枬看他,直接地回他:“没有味道。”
弗天长叹了一声说:“是啊,酒最初就是水,怎么会有味道呢!”
枬神色略怔了一瞬:“什么意思?”
弗天看向他说:“就是说你先前没有心,跟个榆木疙瘩一样,现在是有了心的榆木疙瘩。”
枬调侃自己:“那不还是榆木疙瘩一颗。”
弗天放下酒杯,说道:“这不一样,先前的枬没有笑,没有痛,没有落寞,没有心,现在的枬,有笑,有痛,有落寞,有心,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