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静静和大一大二腻歪了好一会儿, 才稍显歉意地看向夏孤寒,“夏老板,实在不好意思。”
不是她想忽略夏孤寒的存在, 只是猛地被两个孩子回到身边的惊喜击中, 让她失了态, 满心满眼都是两个孩子,一时之间顾不上其他。
夏孤寒表示理解。
任静静抱着大一大二, 对夏孤寒提出邀请, “如果夏老板不介意的话, 我想请你去我家一趟。”
大概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冒失, 任静静补充道:“我担心害我的人不仅仅是冲我来的,还有可能会对我的家人动手, 希望夏老板可以帮我看看我的家人有没有出事。”
任静静表情和语气都很诚恳,对家人的担心怎么也藏不住。
夏孤寒点了点头,“可以。”
夏孤寒本就有去任静静家看看的打算,任静静的父亲是任学博的弟弟, 虽然早早就离开任家独自打拼,但终归还有一些联系。夏孤寒希望可以通过任静静这条线找到有关案子的线索。
也就是说, 夏孤寒怀疑任静静遇害的事和任学博一家有关。
“夏老板,请稍等一下。”任静静朝夏孤寒感激地点点头, 暂时放下大一大二,把手上的工作做完。
自从几年前失去孩子又和贺成离婚之后,任静静就同父兄住在一起。她母亲去世得早,是父亲任学礼将她和哥哥任靖煊抚养长大的。任静静从小就很听父亲的话,当初要嫁给贺成是她唯一一次对父亲的叛逆。
事实证明,任学礼的眼光是正确的,贺成确实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渣。
任静静收起纷乱的情绪, 和夏孤寒来到地下停车场。
这会儿差不多的公司都下班了,整个停车场安静极了,日光灯发出嗡嗡的电流声。寂静中,任静静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
任静静熟门熟路地走到自己的停车位。
正想打开后座的车门让夏孤寒上车,拐角里忽然冲出一个人。
“静静!”
那人出来得毫无预兆,任静静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面上倒是神色不改。
她看向对方,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任静静:“请问你是?”
那人却把一束玫瑰花塞进任静静的怀里,露出一个风流不羁的笑:“静静,我是纪勤,之前在我姑姑的生日宴上见过。”
任静静想起来了——纪勤,正是纪静柔想要介绍给任静静的侄子。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模样还算帅气,留了一圈胡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看似温和无害。但任静静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一对上纪勤的目光,便将他眼中的贪婪和欲望看得清清楚楚。
任静静并没有接过纪勤的花,客气却疏离地说道:“纪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纪勤是什么心思,或者说纪静柔是什么心思,任静静比谁都清楚,所以她连敷衍都不想做,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话之后,转身拉开车门,恭敬地同夏孤寒说道:“夏老板,请。”
“静静,他是谁?”
夏孤寒脚才刚放上车,纪勤就指着夏孤寒兴师问罪。语气中带着几分理所当然,仿佛任静静当着他的面出轨了。
可事实上任静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任静静也确实这么回答了,“这和纪先生没关系吧?”
纪勤还想说什么,任静静直接越过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上车。
纪勤想要去拉她,伸手却无法触碰到任静静,眼睁睁地看着任静静启动车子离开。他抱着一束玫瑰注视着任静静的车消失在视野里,忽得扯出一抹阴冷的笑。
***
任静静家在同州郊外名叫同州山水的别墅小区里,从任静静的公司回去要几十分钟的路程。
路上,任静静大概和夏孤寒说了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
父亲任学礼,是任氏投资的董事长,眼光毒辣。离开任家自立门户后,投资了不少新兴产业。这些年来,新兴产业蓬勃发展,任学礼的投资公司也突飞猛进,隐隐有超越任家本家的趋势。
任静静可以说是继承了父亲的商业天赋,自己开了一家建筑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
和任静静不同,哥哥任靖煊并未从商,他的妻子是他的同事,夫妻俩都是同州大学的教授。工作日住在大学的宿舍里,周末会回到家里陪任学礼。
明天就是双休日,今晚任靖煊就会带着妻子和五岁的女儿沫沫回来。
任静静到家的时候,刚打开大门,就听到客厅传来说话的声音,间或还能听到小孩清脆的笑声。
“小老板,里边请。”任静静将夏孤寒请进家里。
沫沫率先听到任静静回来的动静,朝任静静飞奔而来,粉红色的公主裙如花一般绽放开来。
直到跑到任静静身边,她才看到夏孤寒的存在,立马躲到任静静的身后,探出头来偷偷打量夏孤寒。
夏孤寒朝小孩儿点点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