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方才不该走神。”
“朕与徐妃在此处,你却走神?”
李广宁声线骤然高了,带着切齿的怒意。杜玉章登时感觉到危险临近,可他一点也不明白——李广宁与徐妃调情,自己成了多余的人。这时候走了神,却是什么弥天大罪?
可眼下绝不是讲道理的时候。杜玉章忙又俯身磕了个头,
“臣错了,臣知罪。臣不该在反省己过的时候走神,还请陛下息怒。”
李广宁却没有息怒。
杜玉章口气里一点波澜也不带,更提都没有提到徐妃在场的事情。倒好像自己与徐妃的暧昧缱绻,他一点也不在乎!
他当时就想一脚将这不知好歹的人踹到外面,叫他在冷风里跪着清醒一下。可眼下还有大事未完,他压着火气问道,
“既然你反省了这么久,都反省出什么了?”
“臣不该僭越。”
“还有呢?”
“臣该恪守本分,做好臣子的分内事。不该妄动,更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在陛下面前忘形。”
“你也知道你忘了身份!”李广宁冷笑一声,“不是要做铮臣?铁骨铮铮,一心为国为民?既然如此,就把你这幅病弱可怜相给我收回去!”
杜玉章怔住了。明明是火烫的身子,可心里却像是数九寒天痛饮冰水,从头寒到了尾。
“怎么?还要给朕装傻?”李广宁额上青筋暴起,“你装的倒像!为了个和谈御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也不过是有些发热,就顺势装病邀宠?朕叫你跪着,你摇摇晃晃的给谁看!杜玉章,是不是你委身于我,也完全是一场交易!”
“陛下,臣没有!”
“没有?”
李广宁撇开徐妃,一步步踱到杜玉章面前。杜玉章抬头,那人脸上神情狰狞,两根手指铁钩一样卡住他的下巴,用力将他的脸抬起来。
“那你是为了什么,在朕面前邀宠的?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