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件事,还需要你杜玉章全权操持。”
他来操持?这宴会的准备,根本是杂务,是下人才会去做的!这是将他堂堂宰相,当成一个帮佣的管家了?
“陛下,臣不懂杂务,做不来这个。何况,臣明日不在官衙。这事情,陛下还需另请高明。”
“……你说什么?”
李广宁语气沉了两度。杜玉章知道李广宁的性子——这样阴沉着反问,就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杜卿从来勤勉,连休沐日里,朕叫你到宫中伺候朕,你都要推脱说是公务繁忙。明日并非休假,你却要旷工?”
李广宁走到杜玉章面前,足尖挑起了杜玉章的脸。
“你觉得,朕会信你的鬼话?”
“陛下,若您只是为了一场接风宴,大内有的是会置办的总管;若他是为了踩着我给来他白皎然撑面子——陛下不如自己去做这个操持人!堂堂皇帝也替他鞍前马后,岂不比踩着我这前宰相的脸,更叫他脸上有光!”
“放肆!”
李广宁勃然大怒,提起杜玉章的胳膊,将他摔在书案上!书案上的砚台也被撞得跌落地上,墨汁淋漓滴落。杜玉章被摔得七荤八素,李广宁却还不放过他,拖着他撞过大半个书案,连整齐摞好的文书也被撞倒了,噼里啪啦都砸在杜玉章脸上。
“你不过是朕床上一个玩意,竟然还跟朕顶起嘴了!白皎然是什么人,也是你能攀比的吗?叫你替他接风,那不是给他撑面子,是给你脸面!你以为你是宰相?你不过是卖了你那反贼爹,又卖了你那妖孽身,才在朕这里换了这个官位——那不过是朕丢出来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以为,你就当真是大燕的宰相了?”
杜玉章抖得厉害,这字字句句比针还尖利,刺得他遍体鳞伤!他想捂着耳朵,想大声尖叫——你不要再说了!
可李广宁狠狠压住他的脖子,他根本说不出话!
“杜玉章!你别不识好歹!你真以为朕怕你死了,所以再怎么放肆,朕都不敢收拾你?”
李广宁扼住杜玉章的喉咙,咆哮道,
“信不信朕当场就夺了你的官职,将你剥干净了,关进朕的寝宫!朕抬举你做个人你不愿,那就叫你做朕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