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礼的声音打断了李广宁的思绪。
“陛下,马车到了!”
“好。”
李广宁看了怀中的杜玉章一眼。昨夜辗转难眠,心中又气又恨。李广宁当真想过,若杜玉章还敢与自己作对,要不要再像三年前一样,强行压服他一次?
从前的李广宁当然不会犹豫。那时候他只要能让杜玉章听话,什么事做不出来?
莫说是强行压服他,就连更狠的手段,他也不是没有动用过!
最初他还会有点顾及,会不会将杜玉章弄得太狠,叫他坚持不住——虽然那种欺君的妖孽死有余辜,可李广宁不知为何,却不太想取他性命。
可没想到杜玉章看着瘦弱,却极有韧性。前一日昏死过去,第二日居然还能撑着上朝。时间久了,李广宁就不在乎了。毕竟是妖孽……这种程度,估计他还死不了。
可几个月来,他对杜玉章上了心。再看那人的状态,心态就完全不同了——杜玉章抱在怀里,怎么这样轻?腰间竟然没什么肉,捏上去盈盈一握。往常他只觉得这样的纤腰勾动情火,可现在,他只觉得心疼,恨不能一日给他喂六顿,养胖些才好。
杜玉章面色,怎么总这样白?夜间不睡,夜以继日地忙政务,他身子撑得住?往常他觉得这是杜玉章惺惺作态,可现在他一看宰相府里夜深了还点着灯火,心里就气闷。要不然,他干嘛要将一大半宰相官邸的折子都带进宫中,自己批复?只因为他强令杜玉章休息,那人不肯听啊!
——所以,要不要再压服他一次?
李广宁被气得狠了,倒是真的想。只可惜,他也就是想想罢了。现在的他,那是真的不敢。
——若是这次压不服了呢?那又该怎么办?
——就算最终能将他压服……三年前那一次,杜玉章回去可是大病了一场,半个月都没能下得了床!
李广宁想到这个,心里竟有些后怕。还好那时候杜玉章身子不像现在这么弱,不然就是这一病,也够他一呛。
李广宁深深叹了口气。
——什么压服不压服……要不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