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礼,昨天那封信,你是亲手送到杜玉章手中的吗?”
“禀陛下,是亲手送到杜大人手中的。”
“那……他说什么了?”
“杜大人接了过去,什么也没说。”
李广宁又沉默了。
王礼却想起昨日的场景——昨天他奉了李广宁的命令,给杜玉章送了封信。那封信里没有别的话,只有一张赦罪书,和一张空白的圣旨。圣旨上连玉玺都盖好了——若杜大人看到,自然知道陛下的意思。
——杜大人想要什么,自己写就好。哪怕他真的要走……有圣旨在手,谁敢拦他?
他到了天牢的时候,杜玉章躺在一堆干稻草上,微微合着双眼。他脸色惨败,唇边还有几丝血丝。
“杜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王礼大吃一惊,
“您是病了么?杜大人,这里阴暗潮湿,您病着,可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咱们出去吧,杜大人您服一服软,让陛下派大夫来给你诊治!”
杜玉章掀开眼皮,看了看王礼。
“不必了。明日我就要死了,病不病的,有什么区别?”
“杜大人!您这次,为何要这样赌气啊!”
王礼心急如焚,
“难道一定要与陛下拼得两败俱伤,您才满意?何必啊杜大人?”
可杜玉章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王礼再劝,他也不再回应了。
最终,王礼只能将那封信拿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在杜玉章面前。
“杜大人,这是陛下的信。陛下想说的话,都在里面了。您看一看,就知道陛下的心意——陛下现在,对杜大人,是当真在意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