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章却没注意到,对面那人只因为自己简单地握住他手指,已经呼吸急促,眸色深沉,像是想将他直接按在怀中了。他只顾着检查宁公子的指尖,果然在上面找到了几个小小的水泡。
——从不做粗活的人,突然做些琐碎活计,很容易在皮肉上留下痕迹。
——宁公子家大业大,恐怕从来未曾亲手伺候过谁。为何却要对自己这么个陌生人无微不至,这样细心讨好?
“宁公子,其实我最初想要瓜子,是想喂信燕。你这样,让我很过意不去。”
信燕……
李广宁心里一梗。那信燕,连同他背后的“主人”,成了这晴朗天空上一块乌云,阴沉沉压在他头上。但他连醋意也没资格表露,也就只好故作大方。
“有什么好过意不去?你要瓜子,我就给你预备。拿去吃,还是喂鸟,单凭你高兴。”
说完,他却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
“说来,你还未曾给你朋友回信?”
“还没有。宁公子,却不知贵府上距离平谷关城门远不远?”
“怎么?”
李广宁顿时警惕起来,声音也低沉许多,
“逸之只管安心住下,问这个做什么?”
“给我家里去个信,也好让他们安心。”
“我不是说了……”